刘掌柜手按着算盘,稍稍用了力,额头三道深深的皱眉印,“她腿脚折了治不好……”
腿折?一年半治不好?刚好算完一页,望舒停笔看人,“军医里善治骨折断肢,她是什么疑难杂症?”
秦修远军营里善接骨截肢的军医不下三位,当时这三人砍菜般在西北军里截腿截手的医治手段颇受排挤……
“当截则截,打战哪有肢体不伤残的,医师又不是万能的,保命要紧。你也是,拄着杖或单臂,你都得给我回来!”望舒是这样吼他的,后来秦修远邀请这三人跟随军队南下。
刘掌柜“王”之皱眉深深,也不怕得罪人,说些厨娘家里的是非,“夫妻不和。她男人是个暴性子。平日里折磨人哩!”
怎么折磨法?“打她?”
“何止啊,那伤腿好了伤,伤了好。多少客人等她那道烹鱼,我先前还想等她回来。”
上门找了几回,便知没什么希望。
又是一天日落时。唐伯见自家将军进门,便汇报了此事,武馆新招不少人,最近得力的弟子忙得不可开交,客栈新开更抽不出人。等得将军回来接了护卫工作,他准备带个老伙计跑腿。
“猛踹瘸子那条断腿?”秦修远撩撩袖管低头压压嘴角,看着不远处埋头苦写的小脑袋,又创了新词句?
这是第三次听人重复这句话了,唐伯硬着牙点点头,“夫人怀疑那厨娘男人不停踹伤腿,刘掌柜说那男人思想老一套,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允许自家女人抛头露脸挣钱。”
“如有伤人事实,拘了送牢里,你带上军医一块去。当着百姓的面做事。”
唐伯点点头,夫人的意思也是一样,多点人证以防后面麻烦缠身,百姓帮你辩护比自己张着嘴自夸自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