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走近女儿,摸了摸她始终微凉的双手,吩咐望月把火盆再挪近点,“舒舒,要不再等等?”
原本说好等修远回来得了他的应允再搬进去,粮车马队预计还要十来天方能归城。如今立冬一过,渐渐开始天寒地冻,地龙近在眼前,望舒自行决定后天就搬过去。
猛地摇摇头,望舒拿手搓搓被面,一脸理所当然:“娘亲你就放心吧,除非他决意换个妻子,不然以我俩的性格,我做什么,他只能随意。”
别看他委屈大了,望舒想,我自个忙前忙后累得要死,除了自己的事,嫁给他别的都随他,很大概率他还能在她没了之后再娶,说不定三妻四妾左右逢迎呢!
望月:……她这个姐夫看起来不像三叔的性格…
季母:……修远委屈你了…
晌午,下值回来的季父听闻此事,欣慰地捋捋小胡子,“乖女儿果然有乃父之风!”
季二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三天后,秦家前的小巷子,家具坊的老板和工人进进出出,床,衣架子,全新的两套,最先送进东厢房的卧室和小书房,随后季守和两位嚒嚒指挥着两架马车和一群猴儿,对照着望舒的吩咐,规规整整地将季家常用物品搬进来。
东厢房一大早烧起了地龙,东西如何摆放,望舒早早有了计划,那些说要按时辰有繁琐仪式,新床要各种摆放忌讳的,包括她爹娘,都被她用同一句话打发了,“付钱的时候咋没忌讳?谁花钱谁说了算。”
她有言在先,又好又快做完,立时有赏。提着个钱袋子在战场指挥。
各式搬运热热闹闹地忙活,麻利地安装,摆放,提钱袋子的人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不会迟疑一瞬,不会打歪一寸。
“季小姐,这床装好了,你看看。”
望舒让三个工人同时在上面滚了几圈。
“稳得很,咱家床的结实在遥城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手掏一把铜钱,“你们四个人,每人三文!”立时赏钱,不多一个,不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