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喇子流了一地,有些半大小孩看着肉闻着味,嚷嚷得要吃,大哭大闹,现场嘈杂若市。
望舒看了看二公子,季武心下翻白眼,一个小娘子,还不喜孩子吵闹,以后如何当得母亲!
嘴上吼一声:“安静!谁吵闹自行回家!若闹事,当场格杀!”
很好,望舒拿了账簿出来,按照姓名簿,标记每人种多少亩多少分地,约定一分地每月发放五文工钱补贴,可与价值相当的菜肉和粮食相抵。每每月底,望舒和农户便联合巡视检查每家每户管理的稻田生长情况,若稻田无碍正常发放,若杂草丛生,稻穗生长过慢,甚至干枯旱死,都要当场扣掉工钱…
摊开一张纸,“这里写的字,我念给大家听,请二公子做个见证。”望舒站起来,手里指着纸上的文字,指一行念一行,“八月工钱领取单,按照合约满额领取,在此签字画押按手印,这一大块空白地,看着点。按照合约和联合评判未能满额领取 ,这里只有周四签字,他浇水不当,晒死半分地,倒扣这半分地前三个月和本月的所有工钱,合计十文。这下方是二公子见证人,日期,和我本人的签字…… ”
季武颔首,他这是第二次做见证人了,此前秦修远让官府来人做的见证人。
“官爷!季小姐!可否容容,我家实在饿得没法活下去了,这扣了十文,莫说小儿,连大人都没力气了啊!”
周四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他年轻,没听劝,那日赶着中午抢着浇完水,省了下响出门…没想到日中一晒,那田块的水一升温,那块田竟然被烫死干枯了。
望舒大怒,剩余的也被移栽补到一处肥沃之地,加了次草木灰肥和鸡粪,才险险活过来。
“待安静下来,我便发放工钱。”
有些着急肚子咕咕叫的农户便要上前把这哀嚎之人拖出去,周四吓得闭了嘴。
“男子汉大丈夫,犯了错便得认,你好些其他地的长势不若我们,种田哪有偷懒耍滑的,当初可是承诺过按部就班一步步好好种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望舒户里的老农,也是牵头的那位,出来说了两句,他当时承下找人种水稻这件事,这些人发的誓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种着种着抱怨诸多,不老实!
农户们自是承过诺的,不好再说话了。
季守指了指,“老规矩,一小块卤肉三文,一颗腌白菜五文,一碗小麦三文。我家小姐做生意童叟无欺,这些都是卤肉腌菜城里都贵一文两文!这两袋小麦质量是极好的,知晓各位有了铜钱也未必进得城去买上这个三文一碗的小麦了,我家小姐把去西南运粮的姑爷家的最后口粮都拉出来了。希望下个月能吃上新粮,不然我家亦是要饿肚子了。若要现钱,可领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