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琰自幼便天资聪慧,属于早慧的孩子。识字、学文、棋艺、音律···各项均是将同龄人遥遥甩在身后。其父北海王掌管着整个大禹王朝的海外贸易,他更是有机会接触到异国他乡的新奇事物。虽然嚣张跋扈程度远远比不过占着富饶州郡的其他世子,作为曹氏宗亲,却是一个十分内秀之人。
“世子殿下自从来到这晋州城,便长居于此处别院,少有走动,不光是和达官显贵,哪怕是同样居住在城中的其他几位世子,您也是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曹景琰慢慢饮尽一杯清茶,悠然道,“先生应当知道,当今陛下雄才大略,想要完成一件名垂千古的大事,而这件事很可能触碰王朝根基,各地藩王人人自危。大禹王朝不算皇室在内,九州天下,五大藩王,恐怕只有我北海最为弱小,无兵、无险,是曹氏家族最没有威胁的分支。”说道这些,曹景琰不禁有些苦笑,北海之弱,天下共睹。“北海世子,这样的身份在如今的晋州城,不仅不会为赢得什么关注,反而是让我举步维艰。与其四处奔走,感受他人白眼,还不如自饮于室,乐得逍遥自在。”
司马先生面具下的容貌表情虽然无法探查,但一丝轻笑,却是表明了他对曹景琰这番话的看法。“世子殿下如今的确是乐得逍遥自在,不过金屋藏娇,藏的是美人榜探花南宫风晴,府养剑客,养的是武评榜天下第二的剑冢少主剑溟。如今我鬼谷一派又委身于殿下府中,如若殿下胸中没有万千沟壑,倒是我眼拙了。”司马先生指尖轻叩石桌,“难不成殿下不想留在这晋州城中,感受一下天下共主的日子。”
此言一出,细细斟酌,却是诛心之言。
只是听罢司马的这番话,曹景琰却是有些出神,目光平直,神游外方。过了好一会,长相俊美的青年,才流露出一副惶恐模样,起身,弓腰作揖,“先生莫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司马先生没有理会曹景琰的举动,而是正襟危坐,理了理衣衫,“得我鬼谷扶持,殿下难道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吗?”
曹景琰原本想要直起的腰身顿时停滞,低着头,弓着腰,略显狼狈。只是这次,这位自己口中一无是处的年轻俊彦并没有着急站直身子,而是微微抬起头换上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先生,有您这句话,我北海就算置之死地而无生,又有何惧。”
言罢,曹景琰重新落座,为二人皆满上新茶,相视无言,却宾主尽欢。
而在此时,原本在屋中演奏的二人也来到园中,一男一女,行进间,互投眉眼,满是浓情。
“哦,我们两位优秀的演奏者终于肯出来了。”曹景琰笑容玩味的看着这对男女,显然三人早就彼此熟识。
“殿下,”男子名为剑溟,乃是剑冢少主,如今武评榜第二,是当今武林炙手可热的翘楚。此时听到曹景琰的打趣,不禁有些羞涩难言。
倒是他身旁的女子,十分活泼胆大,听到曹景琰的话,直接伸出手掐住曹景琰的胳膊。
“哎呦!晴儿妹妹,手下留情······”
被唤作“晴儿妹妹”的少女这才松开手,趾高气昂道,“曹润丰,你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打趣我的剑溟哥哥,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