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割了好多柔软的草,有硬杆的全去掉,之后颜乌给父亲的床铺又铺了一层厚厚的草,还在床边放一盆炭火。
担心父亲冷坏身子,在父亲上床前,颜乌总是先躺在床上,用自己的身子把被窝暖热,然后才让父亲上床睡觉。
或许是因为病魔缠身,心烦,颜凤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发火,卜氏到后来都不愿侍侯他,搞得颜乌夹他们中间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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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坏也就算了,颜凤还爱折腾人。
已经是腊月的寒冷天,天正下着鹅毛大雪。
中午吃饭当儿,颜凤突然又冒出一个怪念头,道:“这个时候能喝上一口溪鱼的汤,比吃龙肉还带劲,胜过神仙啊——”
不满地瞟一眼公公,卜氏没好气责备道:“就你事多。也不看看是什么天气,老想美事。”
朝妻子使个眼神,颜乌哀求口吻说道:“父亲,只要你不要动不动就发火骂人,腊祭要到了,搞得家里一点瑞气都没有,不就是想喝溪鱼汤吗,孩儿等下去溪里看看能不能捉几条鱼,给你炖汤。”
下了饭桌,把父亲背上床上,颜乌还真的要下溪捉鱼。
见状,心疼的,放下手中的碗不洗,卜氏追了出来,泪眼汪汪道:“郎君,这么冷冻天气,你真的下溪去捉鱼?”
愁苦着脸,颜乌无奈道:“母亲不在人世,双亲仅剩下父亲一个,他又长年遭受病魔缠身折磨,俺是他孩儿,怎么可以连这么一点心愿也满足不了父亲呢,那还是人子吗?”
晓得丈夫属牛筋脾气,心意一定,九头牛也拉他不回,卜氏也只好由他去。
来到溪边,扎起裤脚,脱下鞋,脚迈进水里,被冻得又猛地缩回去,颜乌害怕得没勇气再把脚踩进溪里,可是父亲的话刺耳地在他耳边回荡,咬紧牙关,眼睛一闭,一脚踩进了溪里……
被冰冷的水冻得脚是锥心裂肺的痛,嘴上叫不出痛,但是颜乌心里十分明白,他肩上挑的是一付孝义的重担,身为人子的责任和操守,身为人父的垂范,是人世间一杆秤,他义无反顾地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进溪中央。
在冰冷水中走了十几步,之后每移动一步,双脚时刻要断裂,那种说不出滋味的痛一直钻到心,颜乌眉头不皱一下,咬牙挺着,看不到鱼,他又无奈地把双手伸进冰冷水里,去翻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