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又逢连雨。
收工回到孟家,两个打手说有重大事情要亲自跟孟老爷说,其实暗藏鬼胎,证实孟富耳朵被割掉这事是不是真的?
这个节骨眼上,孟富不想见任何人,但是打手这么说,他只得强大精神,忍着耳朵痛打开卧室门见他们。
两个打手见孟富第一眼就是偷看他耳朵,心中有底了。
高个打手说道:“老爷,巳时,有一大一小两男子到地里,个大那个像头牛,个小那个像头羊,他们挑拨长工造反,说你儿子死了,你耳朵被他割掉……”
“滚。”孟富这是要被气死了,耳朵伤口痛得他滚在地上,破口大骂:“颜乌,你这头吃人不吐骨头魔鬼,咱作鬼也要把你剁成肉酱,做人肉包子哪去喂狗。”
——三十六走为上策。
两个打手回到前院,在一个角落嘀咕了几句,回到房间匆匆收拾下行李,连夜逃走,他们明白孟富大势已去,担心、害怕自己也被颜乌割耳朵。
第二天黎明,长工们吃早餐后,仍然不见两个打手,管家去他们房间寻找,看到他们随身东西都已经不见,晓得他们不辞而别,只得去跟孟富说了。
孟富一听,气的呀,耳朵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大骂他们狼心狗肺,不义之徒,走到半路摔下悬崖峭壁喂野兽。
谩骂解决不了眼前惨淡,长工必须有人监管,孟富只得忍着耳朵伤口的巨痛,亲自跑到地里盯着长工们,反正耳朵被颜乌割掉这件丑事已经瞒不住。
来到地进,看到长工交头接耳,似乎是在嘲笑他,根本不像干活样子,孟富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干活时,给老爷使劲点,不要偷懒说话。看看你们干活像个干活的吗,半天能干完的活,你们要干一整天。再偷懒,全部关柴房,三天不给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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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最小长工,他吃了熊心豹胆,破天荒头一回顶撞主子:“孟老爷,马无夜草不肥。你又想叫咱们干活使劲,又不让咱们吃饱睡好,这算哪门子的事吧,大伙儿说对不对?”
“对。是这个理。”长工们起哄。
火了,挥起手中皮鞭,朝天空挥舞,孟富恫吓道:“你是不是想被关柴房?”
破天荒头一回不畏惧孟富恫吓,那个最小长工把锄头一撂,愤怒道:“关就关,不就是饿个三天吗?颜乌不是被你关柴房过好几回吗,还被你打的皮开肉绽,他也没被饿死呀,还越活越好。这活,咱就不干了。”
“对。不干了。”长工们有样学样,愤怒将把锄头一撂,纷纷跑到地头坐下歇着。
这群下等贱民这是要造反的节奏,一定是颜乌那个灾星鼓动他们挺腰反抗。——想到这里,孟富吓得胆掉了,脸色绿了,但是他心头警戒自己不能服软,绝对不能服软,一旦开个口子,有了初一,必有十五……
心头警戒自己到这里,佯装强悍,孟富愤怒大骂:“你们这伙下等贱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瞧吧,老爷还治不了你们。”
——独木难支。
嘴硬没用,心头却很老实,明白自己如今家道中落,势单力薄,担心、害怕长工们火起来暴打他,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帮他,孟富赶紧逃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