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惶逃回家里,脾气急躁叫人赶紧去请郎中,坐又坐不得,一手捂着屁股,身上又痒得如同千万只跳蚤叮,受不了了,孟富疯狗一般在厅堂地上打滚,脸上大半天也恢复不回来,心头被一团恐怖牢牢箍住……
是真的害怕了,从骨髓里感到害怕,剜肉治毒伤,不说多,再来三次,他孟富这条命还会活吗?哪怕苏溪村有座金山银山,等着他去搬回家,孟富有这个强盗心,也没有这个强盗胆。
此时此刻,苏溪村乡亲除放哨人外,其他人欢天喜地聚集在祠堂举行有史以来最隆重一次腊祭。
与苏溪村隆重腊祭相比,颜凤、颜乌父子的腊祭就显得非常冷清啦,除了他们父子外,就是乌鸦相伴。
脸色凝重,颜凤对儿子说,他已经十六岁,是个成人了,以后做事要多动脑筋,不要还和小孩童一样头脑发热,不经脑子……
父亲这话,叫颜乌不高兴,马上驳斥道:“父亲,你不要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好不好,孩儿所做的哪一件事是头脑发热,不经脑子了?你看看这供品,没有孩儿,难道你去向黄帝借?”“孩儿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忠孝两全,是人生最大孝义。先祖的在天之灵,脸上有光。你呢,阿翁叮嘱你的事,你做成了哪一件?”
自找难堪,颜凤羞愧得一张脸犹如茄子。
腊祭一完毕,收起供口,颜乌从洞里拿出猎物内脏,剁碎,撒在洞口坪地上给乌鸦吃,一边叫道:“慈乌啊慈乌,今天是腊祭节,你们也要过节,吃吧,吃吧,吃饱了,你们也好好的去玩一玩,乐一乐,忘记所有的忧伤、愁苦、哀痛……”“慈乌,你们是阳精之鸟,天生凶悍刚直,笃厚忠义,要保佑家父身体安康健壮、无病无灾无难,告之俺娘的在天之灵,俺已经长大成人,请她老人家安息,不必牵挂俺这个不孝子。”
——自从颜乌救了那只小乌鸦,等它伤好了,把它放回窝里,那个时候开始,乌鸦们歇下来时便落在岩洞门口坪地上玩耍,只要嘴里有一口吃的,颜乌便会撒些在地上给乌鸦们吃。
瞧着乌鸦津津有味吃着,颜乌也乐开了,调侃起来:“慈乌呀慈乌,你们吃了俺打的猎物,日后就要保佑俺多打到猎物哦。”“你们还要助俺一臂之力,惩罚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叫他家境败落,势力衰弱,从此无法鱼肉、霸凌、压榨、盘剥穷人。”
乌鸦似乎也听懂颜乌的话,吃一口肉,抬头望一眼颜乌,还懂得向他点头微笑。
已经离开孟富家,还在想着报仇,颜凤听到儿子的话,很是不高兴,但是腊祭,一年之计在于春,他又不能说不好听的话,只得闷在胸口。冤冤相报,何时了。颜凤不希望儿子一直记仇孟富,何况孟富已经被他剪断传宗接代的男根,得饶人处且饶人,儿子应该放弃与孟富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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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精一个,父亲的神色没有逃出他一对敏锐慧眼,颜乌当下戳破父亲肚子里的小九九,道:“父亲,别俺一提到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你就不高兴。孩儿和孟富那头魔鬼、毒蛇、畜牲的仇,只是小仇,小仇可以忍不报。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霸凌、鱼肉、压榨、盘剥穷人,是大仇,大仇不报系助纣为虐,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善,非大丈夫也。”
儿子这话是天理呐,钻进颜凤耳朵,他想生气,总不能违背天地良知吧,那是逆天理,要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