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治疗小老婆的病,第二天孟富叫颜乌去采药,颜凤放牛。
终于父子俩走在一块,这是他们进孟家后,头一回有这种特殊待遇,平日里父子俩说个话像是地下党。
忘了是小儿子,他才不至于饿瘪了肚子,又吃上鱼、肉,颜凤半路上即训斥起来小儿子:“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当郎中了你?这一回治不好孟富小老婆的病,看你小命还保的住?”
以小犯大那是大逆不道,在父亲面前,又不敢骂他,更不敢打他,愤怒憋在胸口,痛的,小颜乌小脸蛋变形,愤愤道:“父亲,你仁慈、厚道、诚实大半辈子,结果呢,还不是被孟富捏在手里的一只蚂蚁。孩儿天不怕地不怕,偏不吃孟富那一套,到头来混的一顿好吃,这次陈氏的病一好,还能保父亲从此不必干农活。”
脸憋着和下蛋母鸡似的,颜凤没脸训斥小儿子。
和父亲在一块,他老拿长辈的优势说教他,训斥他,看不到自己的迂腐、懦弱、胆怯,颜乌干脆自己采草药去。
又不是郎中,哪懂得草药,但是眼前这一关必须蒙混过去,颜乌就去拔些车前草、牛筋草、蒲公英、银针花、万年青,——这五味草药是清凉解毒、清肺润喉、舒筋活血、利尿强心,吃了,也不会对人体有伤害。
特别狡猾的是,不让看出这五味草药,颜乌特意去掉茎、叶,只剩下根,洗干净,放在山上晒去水份,然后把它们捣烂,不多不少,刚好够六剂的量,每天一剂。
中午回到家孟宅,把药摆在孟富面前,颜乌还真拿它当回事,很认真地说:“老爷,这药呢,还差一样药引子——人参。少了药引子,功效会减半。你现在马上叫厨房拿去炖,炖了马上给你小老婆喝下,她的病拖一天,离死亡就近一天。”
“好,好,好。”孟富信以为真,一时忘了摆主子的架子。
好神奇,第三天起陈氏病情好转,到了第六天已经能够下地走出卧室,脸色也红润啦。
一时间,孟宅上下对颜乌刮目相看,把他当作小神医。
但是孟富得了健忘症,缄口不提颜凤留在院子里打杂的事,他每天仍要下地干活。
似乎看穿孟富的为富不仁,肚子里的小蛇,颜乌也不去找他,害怕孟富翻脸,又把他吊到树上暴打。
烧毁孟富的粮仓,觉得前两次被吊到树上暴打的仇已经报了,颜乌现在想的是,他们父子如何摆脱孟富,回到大山里他们那个草寮的家,过着一家三口的温馨、快乐生活。
颜乌不找孟富,孟富可想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