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了看那个打手箭伤处,一脸愁容,唉叹一声,说他一路狂奔回村,加快了箭毒的扩散,能不能治好,看他的造化。说的,郎中给打手上了药,其实郎中恨不得他双臂废了,哪会给他上好药,这种助纣为虐的打手,死一个,人世间就太平一分。
孟富雪上加霜,当他一听说又一个打手被五寸毒箭射伤,又是发生在他大老婆葬礼上,整颗心处在极度惶恐、害怕、悚栗中,他觉得事情很蹊跷、迷离又恐怖。自从清明节祭墓发生毒箭事件后,他家先是儿子摔伤,后边是大老婆偷野男人,难道这是巧合?
把受毒箭的打手叫去,问清当时的具体情景,他哪敢说实话,吞吞吐吐的,固然引发孟富怀疑。
火起,孟富焖在胸膛的怒气洒在了受箭伤打手头上,暴跳如雷:“滚。你立马滚出孟府。养你还如养条狗,是不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遭到上苍惩罚,吞吞吐吐,不敢说真话。”
孟富的歹毒,他又不是不知道,受箭伤打手敢怒不敢言,堵着一肚子怒火,愤愤离开。
生性多性,等下葬了庞氏,送葬的人回去后,孟富问了心腹,当时颜凤在不在现场,有没有离开众人视线?确实颜凤并没有离开众从视线,孟富才松口开。
晚上等颜乌放牛回去后,孟富又把他叫去问,问他今天在哪个方向哪座山放牛?
颜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在南方那座虎头山的山谷,老爷,是不是以后不能去那里放牛,听说那里有狼是吧?”
“没事。咱随便问问。”孟富这才取消对颜凤、颜乌父子的怀疑,——他大老婆的坟墓是在西方,离颜乌说的南方虎头山尚有二十多里路。
聪明反聪明误,活该孟富的打手一个又一个在颜乌手上毙命。
走出厅堂,来到院子,颜乌脸上立刻袭上一团鄙视、嘲笑,暗暗咒骂,孟富——你这个强盗、土匪、恶霸,总有一天俺会叫你死的非常难看,你甭高兴太早。
随着丧事落幕,热闹了几天的孟宅也寂静了下来。
后院那口水井不能再用,摧毁后填平,每天要叫人去村里的水井挑水,搞得孟家又要专门有个人挑水,孟富很是心疼。
次日起,孟富起了变化,掌管财物的人是陈氏。孟豹呢,母亲一死,他一夜间变懂事,与陈氏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利。
局外人颜乌则是憨得要命,认定自己是陈氏的功臣,陈氏定然跟原来一样对他好。结果,陈氏过河拆桥,一夜之间变脸,见到他一张脸臭的跟路边狗屎一般,训斥他孟家不养清闲之人,晚饭之前不要闲逛,该干活干活去。今后有什么事,不要找她,找老爷去,男女之间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