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知道此人是上宗使者,赶忙作揖回禀道:“属下乃是满月峰掌座柳菡。”
月凌飞看着柳菡旁边苍老的公孙冶,他见过公孙冶的画像,但与如今的样貌相差太大。月凌飞问道:“公孙宫主?”
公孙冶与上宗无甚接触,也就不知道月凌飞的身份,他拱手道:“拜月宫下宗参见上宗来使。”
在公孙冶的带头下,拜月宫上上下下都对着月凌飞恭敬行礼。
月凌飞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奇特之处,好似这下界的拜月宫是罩在一个笼子里的。这时,木非的一道灵气传音来到月凌飞的耳边,在听到木非述说之后,月凌飞的面上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而后他大喝道:“吾乃拜月宫少宫主月凌飞,见到本少还不速速跪下!”
公孙冶面色一冷,先前的上宗使者虽然也带着傲气,但并未像月凌飞这般咄咄逼人,而且听到他自报身份,公孙冶拱起的双手又收了回来。拜月宫众人在公孙冶表明态度后也全部收回了行礼,笔直地站立在那。
月凌飞平日里在内隐界拜月宫都是一呼百应的存在,可他方才说出去的话像是没人听见一样。待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公孙冶,月凌飞走到公孙冶面前道:“这下界拜月宫被你治理得很好啊,连我这上界少宫主的话都没用了吗?”
公孙冶道:“少宫主既为上宗来使,就该做来使应当做的事。在二月初二的宗门大比开始后,选出上宗需要的人才带上去才是。”
月凌飞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摇着金色折扇道:“今天是怎么了,上面的金长老也就罢了,毕竟他兢兢业业守了我们拜月宫四千年,说两句我还能听听。可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
公孙冶看到另一边的木非在那偷笑,知道他肯定将拜月宫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这少宫主。公孙冶不卑不亢道:“少宫主,既然您来的是拜月宫下宗,那么下宗有下宗的规矩。第一,除非师恩无需跪拜。第二,各峰自治,亲如一家。”
月凌飞真是觉得有意思,他开口道:“公孙冶,你是不是忘了这宗门叫什么?”
公孙冶道:“叫拜月宫。”
月凌飞点头道:“那你知道吾名为何?”
“月凌飞。”公孙冶道。
月凌飞冷笑一声道:“那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拜月宫的意思?我月家之人便是你们跪拜的存在,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月凌飞说话间强横的金丹后期修为爆发,周围的金丹期长老根本不能抵抗地跪了下去,就连柳菡也因为刚才灵力透支而向后退了数步。那扩散下去的灵气威压让修为不足的弟子纷纷不受控制地跪下。但以石武为首,吃过大量金露玉灵肉的众筑基期弟子因为体魄血肉之力全部在金丹中期以上,又离得较远,反而鹤立鸡群地站立原地。
月凌飞并没有注意到下面那些人,因为能让他放在眼里的都在这高台之上。他对着空冥期肉身的公孙冶步步紧逼道:“公孙冶,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修为全无连拜月宫都出不去半步的废物。本少只要一个不开心,你这亲如一家的宗门里说不定就要少几个亲人了。而且你刚刚说什么,要我做使者该做的事开启宗门大比?呵呵,我这人在上宗自在惯了,除了我父亲外,没人可以使唤我。这什么宗门大比我即刻就可以取消,等我回去以后我就说你们这里没什么值得带上去的人就行。”
月凌飞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广场上那些弟子门人都惴惴不安。他们中很多就是因为这宗门大比才留在的拜月宫。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赌上未来的选择就这么被毁掉了,而且他们刚刚也听到了月凌飞的话,觉得作为下宗给身为少宫主的月凌飞下跪也没有什么。何况现在不是有这么多门人弟子在跪着么。
可若公孙冶主动带领拜月宫众人对月凌飞下跪,那与月凌飞以势压人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等于是打破了他与灵鸢之间的约定,即便后面拜月宫下宗出了再厉害的修士,以后也只是拜月宫上宗的狗而已。
月凌飞见公孙冶迟迟不动,手中金色折扇上的鲜艳牡丹在他灵气注入的时候若活了一般伸出了枝条,上面森寒的尖刺随着枝条向前延伸,来到了公孙冶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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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些锐利的尖刺就要刺入公孙冶的脖颈,柳菡在内的五峰掌座还有那些金丹期长老已经彻底呆在了那里。在他们的印象中,公孙冶从未让他们对谁下跪过,但上宗亦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何况这次来的还是拜月宫少宫主。正如他所说,拜月宫之所以叫拜月宫,正是因为他们月家是这拜月宫的主人。
月凌飞看了柳菡一眼道:“这位应该是你看重的家人吧。”
柳菡见月凌飞以自己为要挟,又对公孙冶如此不敬,她对于这上宗使者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就在她瞬移准备帮公孙冶脱身之际,她之身形在到达公孙冶身子前被一只手掌从半道上拉了下来,两只手臂更是被随后现出真身的木非死死扣住。
月凌飞知道这里最厉害的便是木非了,看着他对自己的示好之意,月凌飞对他报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公孙冶见柳菡被擒,妥协道:“可否只要我一人跪了,少宫主就大人有大量地不跟他们计较。还会准时开启宗门大比,更不会在日后偏待我拜月宫下宗弟子?”
月凌飞得意道:“那也要看本少的心情。不过你这满月峰掌座以下犯下,按我们上界拜月宫的规矩该当死罪,不知在你们下界拜月宫是何罪啊?”
公孙冶知道月凌飞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说道:“我师妹是一时冲动,但并非是冲少宫主去的,而是她见我这般不识抬举,想让我这废物快些给少宫主下跪呢。”
月凌飞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