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衫不知是因为知道了对面是那爱吃元婴吴三娘还是因为被他们二人的目光看着,即便是在安全的镜花之术另一端,她的元婴还是在微微发颤。她细想之后说道:“吴前辈的名号太过响亮,不知前辈可否委屈一下用家师在时我一位师妹的名姓。”
吴三娘掩嘴一笑道:“既然金先生要我去你欲欢宗,那自然是全听慕宗主安排了。”
慕衫心中有数道:“那吴前辈便以我一位在外游历百年后又回归宗门的师妹身份作为遮掩,名唤慕纤可好?”
“慕纤?”吴三娘点头道,“好名字,那这段时间我便叫慕纤了。”
慕衫见对方满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金先生对着仇嵬道:“我这属下都有身份了,不知仇门主要帮我安排个什么差事啊?”
仇嵬立刻说道:“我圣魂门多的是闭关长老,而且外人对我圣魂门底蕴不甚了解。若有人问起,我就对外宣称金先生是我一位近日才出关的师叔。不知道金先生意下如何?”
金先生满意地点点头道:“仇师侄这安排甚好。”
仇嵬进一步道:“若如此,我和慕宗主即日便会给二位制作身份令牌,宗门名册上也会有两位的名姓。空冥庆典一结束二位要闭关也好,要远游也罢,都是二位自己的事情。”
吴三娘笑道:“金先生,这仇门主做事当真滴水不漏,不止能兼顾欲欢宗的事宜,还能把我们的后路都想好了呢。”
金先生只是笑笑,将那张拜月宫的请帖轻挥之后还于仇嵬的座椅右侧。
镜花之术另一端的慕衫如何听不出吴三娘话中的意思,但欲欢宗和圣魂门如今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撕破了脸。是故慕衫和仇嵬都装作听不懂地过去了。
吴三娘见他们都不接话,顿觉无趣地对金先生道:“先生,那慕纤就先行一步去那欲欢宗了。”
金先生郑重道:“去吧。你这两月也可以在欲欢宗练一两个小术法,即便到时候跟外人打起来也不会暴露身份。”
吴三娘慎重回道:“属下谨遵金先生安排。”
说罢,吴三娘的身影便消失在圣魂门的内殿中。
吴三娘一走,仇嵬想到这金先生要留在圣魂门两个月之久,他心中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然而令仇嵬没想到的是,那金先生后面一句话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分外重地压在了他和慕衫的心头。只听金先生道:“趁着你们都在,那我撇开行方问你们一句,若公孙冶真想制霸外隐界北部甚至将手掌伸向别的区域,你们是降是战?”
仇嵬额头冷汗直流没有说话,镜花之术另一端的慕衫干脆就是不发一语状,不知道的还以为镜花之术出了什么问题。
过了三息时间,金先生疑惑问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慕衫这时候心中暗骂不已:“你仇嵬刚刚不是挺会安排事的嘛,怎么这时候又不说话了。还好我不在你那边,回答不好先死的也是你。”
仇嵬心中又何尝不是在拼命思考着答案,他恨不得这金先生是在对面慕衫旁边,而不是如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让他先回答。
“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仇嵬心念至此立刻就有了答案道,“公孙冶不过是空冥境修士,若要制霸那也是金先生制霸。他竟敢得罪无幽谷,那我等愿跟随金先生一起征讨拜月宫!”
听到仇嵬的回答,慕衫也是附和道:“我等愿以金先生马首是瞻!”
金先生那张温和的脸沉了下去,他将白玉折扇一开,于身前轻扇几下:“征讨拜月宫?我先前还觉得你们聪明,现在看起来,不过也只是随人言语的小聪明罢了。”
听着这位无幽谷谷主这般说辞,仇嵬就道:“行方已经说了外隐界各大势力都想看公孙冶的态度,那些势力牵头之下联络佛门让无量寺的行方成了抛过去的第一块砖,那金先生是想行方死还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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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一合白玉折扇,盯着仇嵬道:“你的试探之心很容易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仇嵬在那金先生说完之后就感觉一道道恐怖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仇嵬周围竟然在那白玉折扇合起后便有一把把寒刀横立身侧。仇嵬已经感觉到只要那金先生一个念头他就会道消当场。
这等境界让镜花之术另一端的慕衫都震惊不已:“这就是炼神期的能为!”
仇嵬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随后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所以他要谨慎之中再谨慎,更是要赌上一赌:“金先生!外隐界北部愿意出我买头钱的人都已经被我杀绝了,根据无幽谷的规矩,金先生应该不能对我出手。而且拜月宫这几日肯定是宾客满堂,如果我和慕衫现在就死了,公孙冶一直身在拜月宫的情况下,别人都可以看出是有人想栽赃给公孙冶。若公孙冶不想制霸外隐界北部那就算了,若他真有这番心思,那他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动手了。到时候无论金先生想要哪种结果,主动权都在公孙冶的手上。”
金先生抓着白玉折扇的手负在身后,场中气氛诡异的安静,镜花之术另一端的慕衫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至仇嵬周身的寒刀在金先生一开白玉折扇后全部消失,仇嵬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打动了金先生,他们的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