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和亲队伍出发的时候,允禵已经快马加鞭往京城去。
他虽然离开京城不过两个多月,却感觉像是隔世一般。
他身上虽然没有银两,但是信物都还在。
他本来可以找一个大清的官府,将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然后再等着人舒舒服服的接他回去。
但是他到底是有些心急,不耐这些繁文缛节,他干脆从他的身份令牌上剪下了几块金子,用于一路上的吃穿用度。
他们将汇聚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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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弘晖正陪着胤禛下棋。
父子二人窗前对坐,胤禛感慨道:“朕许久没有过上这么松快的日子了,你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一直没有放你出宫独自立府,也是想着朕若是得空,你能时刻陪陪朕。”
胤禛说的寻常,他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他给弘晖的这个待遇,在前朝时候也只有当年的前太子才享有过。
弘晖恭敬道:“儿子也时常牵挂着皇阿玛,只是皇阿玛自从登基后变得更加辛苦了,儿子无能,也不能为皇阿玛分担太多,只好用心读书力求能为弟妹们做个表率。”
“这便够啦!”胤禛将手上的一枚黑子落下:“你有这份心,皇阿玛就很满意了。你如今还小应该趁着有时间再好好多读几年书,也去看看你那几个弟弟,朕瞧着弘时比你小不了几岁,但读书一事上却比你已经差了许多了。”
“那都是皇额娘在潜邸时候,便时常督促儿子读书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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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和皇上叙着日常,满屋子里都是和气。
屋子外,苏培盛正皱着一张脸,像是内务大总管刚刚亲自倒了夜香一样晦气,隆科多正站在他的侧方,准确来说是,正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中轴线上,那是只有皇上才能站着的位子上。
他今日要来向皇上上奏允礽一事,苏培盛已经进去传过一次旨意了,但那个时候皇上正与弘晖下棋到正酣,便告诉苏培盛让隆科多在门外稍候。
听了苏培盛的话,隆科多什么都没说,只是移了两步直接站上了养心殿门口的中轴线上。
苏培盛想要提醒这不合规矩,可对上隆科多那明显“我就是故意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差事不好当啊!
若是被皇上看到了,说不定又要生气!
这隆科多大人自己找死,怎么还要连带上他们这群当奴才的呢!
苏培盛想了想,转头吩咐人道:“去,取一把椅子给隆科多大人。”
想找死是吧,他送这老头一把,都别好过!
一把实木椅子被小太监搬了过来,隆科多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开了,弘晖从里边走了出来,一转头便看到了端坐着养神的隆科多,那样子不像是在御书房门口等着皇上召见,反而像是在他佟佳氏自己的府上晒太阳一样自得。
弘晖看了一眼苏培盛,在这位大太监总管的脸上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种又阴沉又阳光的感觉。
顿住往前走的脚步,弘晖转身回来和隆科多道:“隆科多大人......”
“阿哥好。”隆科多把身子往后边的椅背上靠靠:“奴才这些日子,为了朝廷日夜伏案,腰上的旧疾犯了,不好起身想来阿哥不会介意的。”
“那是自然。”弘晖眯了眯眼睛,原本的微笑变得更扩大了几分:“隆科多大人坐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