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不成是在逼他废掉太子吗?
这些日子,康熙对太子虽然多有不满,但是若真要让他废掉太子,废掉这个他亲手教导了二十多年的嫡子,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何况,胤礽终究是她的孩子,他若是废掉胤礽,如何能对得起赫舍里皇后啊。
康熙叹气,冲着三德子道:“这些事情怎么都是冲着胤礽来啊?”
三德子耳聪目明,却假装不懂道:“陛下您是说,太子殿下最近犯小人吗?”
小人?
康熙心中一动,前些时候,他不是没怀疑过胤禔。
难道这中间,当真还有胤禔的事情?
康熙皇帝召来暗卫,让人前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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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暗卫来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康熙。
康熙勃然大怒,对胤禔和胤礽这两个儿子一起不满起来,一个陷害兄弟,一个颓废无能。
但是胤禔掌管宫防多年,虽然对太子使了些心眼但是对自己却也忠心,倒是派人申饬了几句太子,让他不得再躲在太子府颓废下去了。
事实上,在康熙的心中,身为太子颓废避世,远远比与兄弟“竞争”更让他看不过眼。
太子府中。
受到康熙皇帝申饬的胤礽反而喜笑颜开,皇阿玛这么做,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废掉自己的想法,因此才会急着来催自己专心国事。
想到前些日子胤禛来府上出的主意,胤礽觉得四弟才是当真为自己考虑的兄弟,心中对胤禛亲近了不少,命人暗中送了不少谢礼给胤禛。
太子送来的东西都是宜修在处理。
她把大半都锁进了库房中,争夺的序幕已经揭开了,府上将来定然还会有不少花银子的地方。
这件事情传到龙井阁的时候,免不了又被柔则记恨上了。
眼看着那些个好东西进了府,却除了给府上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分了些,她们这些人可是半点都没有分到。
更加可气的是,听说就连年世兰那个小丫头片子都分到了一支钗子,她的龙井阁却是半点东西都没有,就连给弘昶的那一份,都被送到了齐月宾那里。
“说是锁进了库房中,谁知道她是不是偷偷放进了自己的私库里。”
“毕竟一个庶女从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只怕是一边嘴上说着为贝勒爷和府上考虑,一边偷偷中饱私囊了。”
“毕竟,她还有一帮子什么开茶馆,教书的穷亲戚。”
柔则在屋子里骂骂咧咧,却暂时也无可奈何,只想着府上还不如多些女人,分走宜修的宠爱。
若是没了贝勒爷的宠爱,这掌家的权力自然也就渐渐可以分出去。
柔则永远不会想到的是,如今的宜修在府中行事,靠的根本就不是宠爱。
雪卿进入府中月余,胤禛都在忙着旁观索额图那两个儿子闹出来的事儿,顺便帮胤礽解决一些问题。
所以,好不容易佳人在怀,他反而没那个时间去呵护了。
不过,那雪卿虽然进了府,由于柔则走得很近,但是却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每日十分乖顺,给宜修请安也是按时按点的。
宜修既然也没有什么刻意为难他的心思,他又没什么错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现在的眼光已经不仅仅是放在后宅之中了,她和胤禛一样,都在关注着太子的事儿呢。
胤禛得了佳人在怀,后院又风平浪静。
在外,胤禔和胤礽斗的不可开交,他也有可能小小得利,心情本来应该大好,但是他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因为如今他们这些皇子的关系是很稳固的,但是在胤礽没有掉下来之前,大家也只是在暗地里努力,明面上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改变的。
一旦胤礽真的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将会陷入血雨腥风了。
胤禛不怕陷入血雨腥风,亦不是珍惜那些手足兄弟之情,他是怕他输给别人,沦为阶下囚。
舒服都是留给胜者的,没人在乎失败的人有多少眼泪。
胤禛心里不舒服,便想着借酒浇愁。
他不想回到府中去,他怕宜修会担心他。
他也不想去那些大酒楼,这样又会被各府的眼线爆给他们的主子。
胤禛岿然长叹世界之大,竟没有他可去的地方。
他没让苏培胜跟着自己,而是在漫无目的的溜达。
他突然想到他那小姨子静华,似乎开了一家茶坊,那地段虽然繁荣,却不是那些贵族之家会经常踏足的地方,不知道那附近有没有酒肆。
胤禛走了过去。
这街上繁华热闹无比,熙熙攘攘的都是百姓。
胤禛自然不会去和顺茶坊了。
他顺着街道往下走,走了半天却也没见到一家酒肆。
他心里大失所望。
走到街的尽头,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闻着这个味道,似乎离这条街还有些距离。
胤禛循着味道走了过去,那酒香越来越浓烈。
果然,大家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是有道理的,他今天就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句话。
小主,
很快他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酒肆跟前,门口挂着一张旗子,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不算很明亮,但是干净又温馨,地方不大,只有两张小桌而已。
一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另一张桌子旁坐了一个小公子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