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说生意,这些日子我的客人们总是来和顺茶楼吃茶,因此想要从咱们这里直接买些固定的搭配,放在我的酒楼里。”
“至于价钱和数量,咱们都好商量,不知道老板娘意下如何?”
静华眉心一动,这看似是送上门来的好生意。
若是能直接向望花楼供货,自己这边便能多出空间接待其他客人,还能够省下打扫醉酒之人弄脏弄乱的东西,节省下人们的力气。
但转念一想,也有问题。
酒醉的客人出手总是更加大方,总能搭配着点些其他东西,若是没了他们,不仅整体销量会减少,也没了给自己免费宣传的人。
这些年来,静华的父亲常海虽然生意做的不错,但是这茶楼却是静华在独自经营的,她格外慎重。
“这门生意我要考虑考虑,不如富察公子先回去,等我想清楚了,再和公子说?”
怎么能再说?!
当然不能再说了!
李荣保急道:“汪佳小姐可是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在下是真心想做这笔生意的。”
挡住对方的脚步,李荣保极为狗腿地给静华扇扇子:“再聊聊,再聊聊嘛。实在不行,你买散客多少钱,我也一样付还不行吗?”
二人站在窗户边上,对面便是望花酒楼。
此时正是中午,酒楼中人声鼎沸,客人络绎不绝,然而酒楼的大管家胡二,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
这么殷勤地求合作,还是他们家那个连账本都不过目的掌柜吗?
若是胡二知道,自家掌柜的殷勤了半天,最后打算按原价把东西买回去了,只怕是要气得晕过去。
------------
“来人,把账本拿过来。”
静华想了想,干脆命人将账本和算盘拿了过来。
翻翻账本,再对着算盘噼里啪啦了一阵,静华拿出纸写着东西。
李荣保的内心:姐姐算账搞事业的样子好美,要是娶回家当娘子,一定更美!
拨弄了一阵后,静华指着上边的几行字道:“这是我目前卖一套茶的价格,若是多买,每十套可以便宜1两银子,但是要一次性拿够30套才可以。”
“另外,这些日子,每日从你望湖酒楼来我这里喝茶的客人大约有10多位,也就是说,富察公子要拿货,就要3倍于目前有酒后喝茶习惯的人。”
“好。”
李荣保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若是卖不出去呢?这配套的果子可隔夜后可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我分给下人吃。”
“富察公子家的下人吃的这么好?”静华反问。
“那是自然。”李荣保笑了:“我们富察家对谁都好,汪佳小姐若是来了,吃的更好。”
心中翻了个白眼,汪佳静华不打算理他了:“来人,送客。”
----------------
李荣保刚走,宜修回京的消息便传到了和顺茶坊中。
原来,是宜修派人递上了帖子,邀请静华和绿云来自己府上赴宴。
站在茶馆的门口。街边人谈论的声音刚好传到了。进华的耳中。
小主,
“听说这一次,阿哥们陪着皇帝出门。唯有四贝勒爷去替皇上祭奠泰山了。”
一个路人开口。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兴致。
“我也听说了呢。不瞒你们说,我二舅家的侄子的学生的叔父,就在咱们京城守卫里当差。这一次也。陪着一起出门了呢。”
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拐着弯儿能找到的人脉。
而每每这些所谓的可靠消息,总能引来路人的兴趣:“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人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道:“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不准告诉别人。”
不等人围观的人回话,那人便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祭泰山的应该是太子爷,这是咱们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听说这一次太子在路上犯了大错,惹得圣上大怒。”
“不仅太子被训斥了,就连那早已经不理朝政的索额图大人。都被圣上特意从府中喊去德州责备,那德州可就临着泰山了呢。”
有人插话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便是太子临时惹了皇上发怒,才突然换人的?”
“你们可知道索额图大人与当今太子的关系吗?”
“是那个太子的亲舅舅啊,据说。这圣旨传到索额图大人的府中时,大人正在房中睡觉,听闻圣旨,立刻吓得跌了下来。把脚都扭到了,还要去面圣。”
“索额图大人一把年纪了,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才不得不忍痛上路,我看将来是要落下病根了。”
“这太子行为不端是一定的,只怕背后还有什么天大的祸事。”
静华一开始还在门口,侧耳听着。
胤禛去祭泰山到底是大事。对四贝勒也虽然多有怨气。
但是静华和宜修的关系到底是不错的,也关心她日后的日子过得如何。
然而,当静华在听到什么索额图大人接旨时正在睡觉,还摔断了脚的时候,立刻转身回去了。
她心中好笑。
便是再紧急的圣旨,也有先行官去告知的,哪有圣旨来了还在床上的道理,更别说什么摔断脚了。
便知道是百姓们在以讹传讹了,还不如明日,她去问问宜修。
静华猜测的没错。
回京的路上,便有人特意将这谣言传了出来,用于蛊惑人心。
静华走得早,她没能听到后边还有关于四贝勒爷的议论。
--------------
第二日一早,静华虽然早早收拾装扮好了,但是却一直等到巳时才出门,为的就是等胤禛出门上朝,免得两个人撞在一起尴尬。
绿云比静华来的要早。
永康阁中,除了宜修和绿云,还有令妤。
令妤出身郭络罗氏,早就听说了宜修有位关系不错的表妹嫁了进来,虽然有过几次见面,但一直没机会深交过。
因此,听说绿云这次一个人来,便也赶了过来。
碧尘心中有些不安。
往日在府里的时候,令妤的母亲,也就是郭络罗家的福晋,可没少责罚她,因此只要再见郭络罗家的人,她便会下意识地紧张。
“福晋,嫂嫂。”
令妤规矩地行了个礼,自打跟着宜修理家后,她行为举止都沉稳了许多。
她虽说是侧福晋,但到底是个妾室,如今膝下又没有孩子,看起来端庄威严些,才更能镇得住底下办事的人。
令妤的变化,宜修都看在眼里。
虽难免心疼,但她知道,这是她们这些活在世家的女子们都要经历的成长。
“大家之前也都见过的,快都别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