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宜修看温虚末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许。
而原本正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的温太医,却误以为是侧福晋求医问药的迫切。
羞愧和自责,立刻涌上心头:一位怀着身孕的母亲来找自己看病,自己却因为担心后怕有所隐瞒,岂是不有违医家家训!
“侧福晋应是被人下毒了!”
或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温虚末立刻高声回答,声音之高亢简直门外站着的人都要听到了。
“什么?!”
这个声音是宜修的,而几乎就在同时,门外响起了一声熟悉的问候:
“妹妹在干什么?我来瞧瞧。”
是柔则。
外边的染冬拦她不住,人已经就这么走了进来。
宜修匆匆向温虚末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妹妹,啊不,是侧福晋身子如何了?侧福晋怀着身孕,我也不敢总来打扰,但心中又放心不下,今日四阿哥离京,想来妹妹心中担忧,忍不住来陪侧福晋说说话。”
柔则说的推心置腹,宜修觉得自己那原本因为月份大了后,逐渐消失的害喜又要犯了。
“这位是来给我们侧福晋瞧身子的太医吗?我是侧福晋的嫡亲姐姐,一起听听也好让额娘和阿玛放心呢。”
柔则特意强调了她是宜修的姐姐,而不只是这府中的侧福晋。
宜修听着,心中冷笑,这也太心急了。
也是,柔则现在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担心做坏事被抓包而自乱了阵脚也不奇怪。
“侧福晋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些风毒,因此头痛。”
温虚末一板一眼地回答。
宜修敏锐地捕捉到,柔则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等到柔则走后,宜修看着温虚末道:“温太医聪明,今日之情日后必会有所报答,还请温太医费心诊治。”
温虚末擦擦冷汗,下去开药了。
宜修心中多年的疑惑,却总算是解开了。
她当年年轻力壮,头三个月的月子也坐得极稳,为何生下来的弘晖却先天羸弱,一场风寒便带走了他幼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