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伸出手用袖口擦了擦头顶的热汗。
今日御书房议的不是旁的事,正是北境之困,虽然大夏没有与北境那帮人正面交过手,但是那些草原部落空前团结,不断派出小股骑兵打着屯粮过冬的旗号在边境烧杀抢掠。
沈家父子从入秋后就一直带着士兵抵御这帮蛮夷,可偏偏这群人狡猾得很,只要发现占不到便宜就像泥鳅一样溜进草原深处,时间一长,边境的军士都被弄得疲惫不堪。
沈恣对此也头疼不已,他让离得近的百姓往里撤了二十里,设了哨卡,还分队列加强巡逻,但这些人依旧像幽灵一样在边境作乱,现在又是秋收的时节,由于经常受到这些草原骑兵的骚扰,北境老百姓的粮食不是被糟蹋了就是被抢走了,眼看北境存粮骤减,军士和老百姓过冬的粮食出了大缺口,沈恣无奈之下才写折子递进了京里。
李凌峰这会儿坐在末位,听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这才把北境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沈恣折子上的内容经永德帝授意,由崔德喜念了出来。
话并不多,有试探朝廷会不会下令出兵攻打这些草原部落的意思,但总体上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想要解决这些蛮夷时不时骚扰北境的法子,二呢自然是为了粮食。
永德帝在浙洲搞改稻为桑,国库存银确实跟上来了,但浙洲的粮食缺口又要从附近的州府去调,但好在李凌峰之前发明了井车,又提出用地下水辅助灌溉的法子,所以大夏今年的粮食预计比往年肯定要增长不少。
老百姓苦了这么久,今年好不容易丰收,若北境需要粮食,只怕待秋收之后,朝廷就要派征粮兵挨家挨户征收粮食了。
拆东墙补西墙不是办法,可让朝廷看着北境的老百姓和官兵饿死却是不能够的。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瞧见帝王被吵得面色不虞才噤了声。
永德帝只觉得御书房内闷得厉害,抬头却看见李凌峰坐在末位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还兴趣盎然的瞧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像是在瞧什么唱得顶好的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