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陛下对慎儿一向倚重,但难保那些贱人不会撺掇自己的儿子对皇位生出非分之想,若不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她即便死也不会闭眼,更遑论如今只是辛苦一些。
松月按头的动作更加轻柔,闻言附和道,“咱们殿下风光霁月,匹配得上天下所有的好女子,只是若想寻个方方面面都出挑的,恐怕娘娘还要多费心一些。”
“费心算得了什么。”敦顺皇后抿了抿唇,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因着选这太子妃,慎儿便和我闹了两回脾气,他平日里最是和风细雨,从小就这样,再大的脾气也不过是沉个脸,真以为我这个为娘的看不出来……”
“殿下迟早会理解娘娘的苦心的。”
松月也不知,太子府是有侍妾的,只是妃位一直悬而未决,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他自然是不可随意纳妃的。
今日进宫请安的众位夫人,也都是家中有适婚女儿在册子上的,那些小女子的画像送到了太子府,回禀的人却说太子只是将画像搁置于书案上无意打开,让敦顺皇后生了好一顿气。
她主持着选妃事宜,已经尽力在众多世家女子里给太子最大的选择了,劳心劳力操持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太子早日上朝理事,而不是像他那几个兄弟一样,只能旁听或提些不痛不痒的意见。
后宫里还有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就想凭着蛊惑陛下母凭子贵,她能防得了一时,但能防得了一世吗?
当初若非使了手段,太子如何能占了‘嫡’,又占了‘长’呢?
思及此处,即便尊贵如她,也不由生出来些为母的无奈,她抬了抬手,示意松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这才开口问道,“之前本宫让你安排的人定下了吗?”
“定下了,是云芝。”松月一怔,旋即出声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