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道,“都说大汶人野蛮,可本官瞧这街道上的行人不拘小节,自有洒脱在其中,国兴民旺,老百姓安居乐业,有此盛景,说明大汶国君乃是治国之人。”
他这话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实则对比两国境况,光男女皆可同时抛头露面讨生活这点,大汶在某些地方确实胜于大夏,大夏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若积弊不除,何时才有这般盛况?
陈守义闻言眸光闪了闪,他垂下头去,听着李凌峰这话,又看向街头身着粗布衣裳卖吃食的女子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男主外事,女主内宅事,若大夏女子皆如大汶一般站街吆喝,何谈‘闺秀’二字,女子三从,从父、从夫、从子,人人如青楼女子般站街抛头露面,男子有何颜面?李大人还是快快把这些想法抛出脑后吧。”
陈守义这话一出口,李凌峰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这厮腹中有些墨水,像个脑袋清楚的,没曾想却也是固步自封,一叶障目。
这番话若是在现代人眼里,只怕要被人嘲笑是封建残余,裹了小脑,但他现在身处古代,能听到陈守义口里这话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李凌峰作为一个现代人,心中虽然不赞同陈守义这话,可到底没有反驳,他身处在一个君权、父权巅峰的封建时代,这会儿如果高喊什么解放的口号,唯一的结果只能是被时代所不容,自找死路罢了。
任何一种思想的解放都与当时对应的社会生产力息息相关,李凌峰自认在封建王朝的小农经济下,是谈不了什么人人平等的。
不过李凌峰也只是随口感慨,倒是不知道陈守义还有此等高论,他睨了对方一眼,笑呵呵道,“陈大人说得有理,但本官说得不是陈大人口中的三纲五常,而是百姓的安居乐业,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如今大汶官员将我等安置在这酒楼休整,本官一路走来也乏了,先回屋子歇着了。”
鸡同鸭讲,不如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