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昱枫正与曹家嫡长子曹子凝站在马车旁说话,两人看见彭尺豫出来立马止了声,旋即迎了上去。
见彭尺豫似乎心情不错,何昱枫心下狐疑,不知道李凌峰那种乡巴佬都当上安远侯了,彭尺豫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不知道彭公子刚刚让他们这些人在外干等着,自己却掐算着时间与贴身伺候的丫鬟做了一场“风流公子俏丫鬟”的游戏,自然心情不错。
因着这份好心情,彭尺豫难得看何昱枫顺眼了不少,竟然邀请他与曹子凝共乘一驾马车。
待三门上了马车,彭尺豫才想起刚才不经意瞥见的何家马车,开口问道,“怎么,何大人今日也去吗?”
哈?
何昱枫愣了一下,不知彭尺豫这话从何说起?李凌峰虽然封了侯爵,但到底是与他们一辈,彭相都不去,自家老子怎么可能赏他这个脸?
不过是凭借一时功勋谋了个安远侯,在这遍地贵人的皇城,他能得意几时?
说不定过个把月,京中就再无安远侯,李凌峰哪来这么大的脸,让他父亲前去赴宴?
这不是笑话嘛!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何昱枫在彭尺豫面前是断然不敢放肆的,他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彭兄,家父并没有一同前往。”
若是一同前往,方才也会掀起车帘与彭尺豫招呼一声,绝不会连面也不肯露。
听见他说没有,彭尺豫的眸中带上了疑惑,有些好奇道,“那何府为何多出一辆马车,难不成你母亲还与那些庶出的贱种出来抛头露面?!”
何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何敞的几房小妾被她治得服服帖帖,不像曹家的夫人,自己当不住,又笼络不住丈夫的心,看着曹良四五十岁了还天天往府里抬小妾。
曹夫人在京中被世家夫人笑话好几年了,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何昱枫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他开口解释道,“彭兄,多出来的马车里并非我们大房的庶出,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怎配我带出门来丢人现眼,是我那个堂伯家的独女罢了……”
何昱枫的堂伯不是那个早年被贬黜出京的何寰吗?!
曹子凝闻言笑了笑,看了何昱枫一眼,开口道,“这真是稀奇,你竟然愿意带她出来!”
何家二房自当年一事后,基本上在京里除名了,何寰落罪流放,对何家也再无裨益,何家哪来的好心肠照顾令家族蒙羞的二房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