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将人从偏门带进后,就要与三当家的一起去议事厅,于是吩咐道:“秃子,你将这两个人关到后院的柴房,喊兄弟们给小爷我看严实了。”
“是,是,少当家放心。”秃子连连点头,虽然这两人身上银子不多,但好歹给寨子送了两匹好马,更何况,这两人现在还不能死。
李凌峰与何崇焕被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地方,直到夜深,中途就只有送饭和水的人来过一次,除了门口的守卫,他就像是被寨子里的人忘了一样。
也不知道焕之那边是不是也这样?
李凌峰皱眉思索片刻,这群山匪真的是碰巧出现在林子里的吗?威猛山的山匪盘旋此处良久,附近乡镇上的村民平日里恐怕也不会因为赶路走此处,再加上常宁郡近几日提前关城门戒严,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他们一路走来都未曾遇见出城远行的人,这群山匪却好像早有预谋,竟然在此处设陷阱?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李凌峰冷笑,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设伏,是肯定他们回不去了啊。
就在李凌峰心中起疑的同时,常宁郡的县衙内,县令大人将李凌峰与何崇焕写的奏章扔进了炭盆中,炭火旺盛,不过须臾,那些奏章变成了白灰,随后又消失不见。
“来人,把炭盆端出去。”冯县令勾了勾嘴角,脸上一片自得,“哦,对了,你去把那人叫过来吧。”
“是,大人。”小厮跑进屋内将炭盆端出去后,片刻后便领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衣,头戴黑色帷帽的男子进了室内。
见到人,冯县令示意他先坐,小厮识趣的躲了出去守在不远处,室内安静了一会儿,那名黑衣男子却突然轻笑出声。
“舅舅。”黑衣男子对冯县令拱了拱手,然后道:“此事完结后,我必定向公子为您请赏。”
冯县令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沉吟道:“昨日在场的两名衙役今天已在家中暴毙,不过……那两人身份到底不一般,只怕不能交待。”
李凌峰是今科状元,何崇焕亦是探花,均为圣上钦点,若两人同时在常宁郡地界上出事,只怕朝廷要查个底朝天,到时候威猛山被剿事小,万一把其他的事牵扯出来,只怕上圣上不要他的命,上面的人也要推他去顶罪。
“舅舅宽心。”黑衣男子点头,看不清帷幔下的神色,“公子让我给您带了一幅画,他的真意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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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黑衣男子将画卷从袖中取出放在桌案上,然后起身告辞,待人走远后,冯县令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桌边将画轴在手中展开。
这幅画是一幅“雪里听松图”,画卷上还题有“雪压青松,劲节贞心”八个大字,想来是公子夸奖他衷心,看这雪松图里大雪纷飞,虽压弯了青松,但松枝却未断,反复看了两遍,冯县令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公子并不想要那两人的命。
第二天天亮,李凌峰在柴房中刚醒没多久,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就带着两个手下推开了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过去给他解绑。”
“是,二当家的。”他的两个手下麻溜的过去替李凌峰解开了绳子。
李凌峰打量着眼前的刀疤男,视线落在他的佩刀上,与三当家麻子昨日从小弟手里拿过来的刀不一样,这位二当家的刀在刀鞘中,被别在了腰侧。
就在李凌峰打量刀疤的时候,刀疤身形微微一侧,别着刀的地方立即被身体挡住,他看了一眼李凌峰,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