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娘的屁话。
陛下这是想借这个由头去隔断新科进士与官场势力的私下交往!
大夏空着的官职总得有人去做,弥补空缺的正是这一群看似新鲜的血液,但其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沾亲带故,披着羊皮上演着蹩脚的戏码。
皇帝不可能视若无睹。
“彭大人,您看陛下此举,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丞相府的凉亭里坐了七八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从他们胸前所绣的“飞禽走兽”纹路便可清晰分辨他们是文官还是武官,而从上面的补缀图样则知其品阶都不算低。
“今年的科考,陛下重视也正常。”一位身着绯色云燕补缀的官员接话道。
彭大人没有说话,听着他们在下面讨论,最后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豫儿,你怎么看?”
彭大人权势滔天,但唯有爱妻一人,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则不过两子一女,他问话的这儿子便是长子彭迟豫。
彭迟豫英武不凡,一头乌发浓密,鼻梁高挺,面色红润,身着贵气的紫色华袍,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狠戾。
见众人看向自己,彭迟豫勾了勾唇角,把玩着手里的乾坤珠道,“那位想如何又岂你我可议论的?”
说着,他的手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听闻东海有一种大虫名暌,捕食时常示弱或以猎物之好而诱之,暌无知尚且能如此……”
更何况你我?
他话止于此,眼神却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意味深长。
众位大人体会到个中滋味,老脸再怎么挂不住却也只能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有道理,有什么好反驳的?
要不怎么说彭相器重自己这个长子呢?
不得不说,彭迟豫才智双绝,确实值得被自己的父亲栽培。
果然
彭大人闻言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心里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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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相权势大,必然伴随着皇权旁落。有几个统治者能忍受得了?虎榻之策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彭大人自然明白。
他在当今天子还在潜邸时便官至丞相,辅佐永德帝登基,一路伴君至今,皇帝想什么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所以又怎么会看不清陛下如今对他忌惮颇深?
彭大人自认是朝廷忠臣,既然陛下想要新人,给陛下就是了。
年年科考新人多的是,没理由因为殿试提前这一点小事破坏自己忠君爱国的形象,更何况底子干净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意味着一穷二白吗?在名利场之中,总有聪明人看得清楚局势。
“好了,我年纪也大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和豫儿说吧。”彭大人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