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摸不着头脑,却也抬高了下巴,鼻孔朝天的对着李凌峰冷哼道:“今日县考,晨起事多,吾并未得闲漱口,汝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听见杜江说自己未曾漱口,李凌峰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伴随着憨笑立马夸张的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还故作悲悯的看了一眼杜江。
眼神那叫一个赤裸裸。
这下,不仅杜江更懵了,就连刚才开口搭腔和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众位学子都迷糊了。
杜江气结。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不由气呼呼的质问出声,心里却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杜江变了脸色,李凌峰面上的笑容反而更和煦了,他一脸憨笑的看着杜江,颇为好心的为自己的师兄“解惑”。
“嗐!师弟只是觉得,怪不得师兄如此口臭。”李凌峰盯着杜江的眼睛,笑呵呵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口。
不高不低的清脆嗓音带着稚气,如惊雷炸响于众人耳边。四周看戏的考生皆听闻李凌峰所言,旋即瞠目结舌呆愣在原地,就连杜江亦如此。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哈哈哈”的大笑打破了寂静,那些憋笑憋得肩膀止不住抖的学子也仿佛被传染了似的,县衙外瞬间一阵欢声笑语。
当然,除了杜江。
因为他根本就笑不出来,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
见他如此模样,李凌峰不由歪头笑问道:“师兄说话何时结巴上了?莫不是因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杜江深受刺激。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他扶着心口,目光悲愤带着恨意,李凌峰,李凌峰!
竟敢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他怎么能不恨?
杜江红着眼死死的瞪着李凌峰,心中的气愤如鲠在喉,拳头捏得“咔嚓”做响,咬着牙故意开口问道:“师弟莫不是因为师兄说教两句,便想故意如此折辱师兄吧?”
果然,杜江此话一出,刚刚还因“漱口梗”偷笑的众人不由噤声,看着李凌峰的眼神瞬间变了。
没想到这少年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因为师兄提点两句就开口折辱…
呵呵
看着杜江再次利用别的学习踩自己,李凌峰真的服气了。
看来杜师兄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李凌峰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故作委屈,惊讶的开口道:“师兄,你怎能如此揣测于我?”
四周的学子时不时对他侧目,见众人看向自己。
李凌峰才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了从记名先生处领到的竹条,然后举视于众人,直到看见那些学子都露出震惊的表情后,李凌峰才看向杜江。
杜江呆愣在原地,都忘记了自己因没漱口带来的尴尬,盯着李凌峰手里的竹条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来插队的吗?为什么会领到了竹条?
李凌峰笑嘻嘻的看着众人,他真的不想装逼,他多么的成熟冷静睿智沉稳善解人意足智多谋啊,却硬生生被杜师兄“逼良为娼”,这日子真是太难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手中的竹条却又在“不经意”之间对着还在愣着没缓过劲儿来的杜师兄“友好”的挥了挥。
果然,杜江只觉得眼前一黑,血压直冲天灵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