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一族的人一拨一拨地来见无风,婉儿形影不离地坐在跟前,也不在意来谁、走谁,只常常看着无风笑。无风考究了小珠子的功课,极其满意,有感说小雨点厉害,我教都未必能教的如此之好。
只是那小珠子天生不与任何人亲近,与无风、婉儿生份的很,反倒与波尔很是亲近。问波尔如何在此,乱琼说花将军有一次带来的,其它一概不知。
将息了几天,婉儿忽然说:我们不能只在此享受,我也不能总霸占着你,是不是应该去找两位妹妹了?
无风无语,五年了,不知道自己当年拼死要保护的人现在怎样了,谁也没说呀!有好消息的早应该告诉我了。无风对一旅说自己要去找人。一旅守将不让无风带人去,说徐布前之意,以后拼光一旅也要保护先生,再不有有任何闪失了。于是下去安排一旅及千名孤儿收拾出行一应事宜。还没有收拾停当,拓跋明玉来了。
拓跋明玉来的那天,无风正在休息。婉儿与拓跋明玉在外看着消瘦的彼此,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良久良久,拓跋明玉止住哭泣,扶着婉儿笑道:妹妹,我们两个命怎这么苦呀,以后你跟着我走吧,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此残生也好!一句话说的婉儿连连落泪,话更说不出来,推了拓跋明玉进了窑里,自己独自在外啜泣。
待看清炕上似那人,一惊一喜,一个踉跄,好不容易奔到跟前,确认是那人,也不敢用手摸摸是死是活,只默默地坐在跟前,泪如泉涌,止不住地掉落一地。
直到那人醒了,弱弱地说了声:你来了!拓跋明玉一喜一悲,再也忍不住俯身在无风身上放声痛苦起来,惹的窑外抽泣声不断,这一哭,哭的昏天暗地,哭的委屈至极,哭的浑身无一丝力气,睡倒在无风怀里,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一惊醒了过来,摸了又摸,试了又试,动了又动,兀自不敢相信:不是做梦吧!直到窗外婉儿噗嗤笑出声来。拓跋明玉才笑骂道:死女子,早不给我说,害的我还安慰你半天。
无风带拓跋明玉、婉儿看了当初来的、现在已远离花果山、一旅禁止人入内的那孔窑洞,任你走千百遍还是那孔窑洞。但只有无风知道,那头通向的是什么。无风考虑的是,真有那么一天,是否带拓跋明玉和婉儿回去?最终,无风还是否决了这个根本不现实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轨迹,现在因自己而改变了一些人的轨迹,从一时看是好的,可从长远看极其不好,现在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证,人定胜天是个伪命题呀,人终究敌不过天道轮回。
拓跋明玉说了外面诸事,几次看着无风想问这五年是怎活过来的,见无风不语,静静地看着墨瀚、小珠子和波尔玩,也便不敢问。墨瀚与小珠子倒一见如故,毕竟有血脉联系,很是能玩在一起。波尔金发碧眼,说的却是夏语,很是让人新奇。拓跋明玉、婉儿日夜于无风在一起,根本不管三个小孩,三个小孩无拘无束,在一起肆无忌惮,玩的不亦乐乎。
三日后,一切收拾停当,别了花果山众人,向兰皋迤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