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慢慢地放平,下了床,婉儿却抓了衣角。无风轻握了手,坐在床边,见婉儿另一只手搂了熟睡的小雨点。呆了半晌,说你们吃羊肉饸饹、烤肉去,顺便在火盆上熬些小米,等母女醒来喝。
侍女要留,当归摆摆手让都走。对无风说了婉儿的病情,心力劳损,过度思虑,气血长期不通,心情长期不畅,疯病时好时坏,又落了一个孩子,身体和精神都差,路上劳累生病集中暴发,要命呀。
无风问,不会?
当归说,会不会就看能挺过今晚不。又说:娃娃可怜,想来命不该绝,有药救了。
无风说药不是喝了么。
当归说那药不顶事。
无风说那你赶快开药。
当归说你就是药。
无风半天不言语,只看着婉儿,右手摸了摸头,在削瘦的脸上抚了一下,见婉儿嘴唇动了动,摸过一颗糖放到嘴里。
头也不回地说你也吃饭去吧。半天听不到当归动静,又说怎还没走。转身看时,只拓跋明玉满眼泪花立在当地,说婉儿妹妹好福气,不知羡煞多少人,换作我就算死了也值了。轻轻过来,靠在无风身边,眼泪止不住如珠落下,忍不住轻抱了无风,压着声哭了半天,直到婉儿低声说道小雨点不哭,娘亲也不哭,才不敢哭了,挂了两颗泪看着又睡过去的婉儿。
无风问你怎么来了?
拓跋明玉说我怎么不来,我不偷偷来谁给你送书女书童呀。
嗯。
你没见么。
嗯。
我不是女的吗?我这本书你不知翻看了多少回、写过多少回了,白纸黑字都有了,难道不是书女吗?下午你撞到的那个婴儿不就是书童吗?敢说你没见过。
哪有什么白纸黑字,哪有这么小的书童?
没有吗?小吗?再小也是你亲自在我身上写下、怀胎十月的才有的?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的?我写下的?无风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触到两处极大的柔软。这才记起元右大都尉说的那半句话。
拓跋明玉嗯咛了一声,退了半步,饱满的胸前晕开两坨湿处,满脸红晕道,不是你的还是谁的?你不知道难道我身上掉下来的我不知道吗?写过就不承认了?
忽听的身后婉儿极痛苦的一声呜咽,小雨点娘娘叫了几声,说先生在呢。原来无风起身时丢开了婉儿的手,迷迷糊糊中婉儿听到身上掉下的来的肉,心中一痛,半睁眼右手无力乱抓几下,无风急忙俯身伸手去握,被那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到痛不欲生却不觉,只听道婉儿呜咽道:我们的孩子没了,全怪我,对。。。不。。。。起。。。。。一口气没上来,绷着的身体忽然一松,头偏在枕头上,缓缓流出两滴清泪,松开无风的手,指甲却深深插在无风的手背上,血瞬间流了出来,无风浑然不觉。只听小雨点撕心裂肺叫娘声。
注:一刹那0.18秒
一弹指7.2秒
一盏茶10分钟
一刻15分
一柱香30分
一须臾48分钟
一时辰2小时
一岁1年
一旬10年
一纪12年
一甲子60年
一世纪100年
一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