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独孤奢各未见到无风。一来一去短短几十里路上,每日均被毛子伏击,独孤奢各虽就势反击倒追着打,可无奈毛子占尽地利之便,一打就跑,追不上,反被毛子射杀了不少士兵,毛子倒死伤极少。独孤奢各便将每日战死士兵一字排开至无风阵前,将受伤士兵送至无风帐前。当归师徒虽竭力救治,但受伤士兵难耐伤痛哭爹喊娘一片。
三日间,无风与与众将士一直在商议该如何应对,众干部开始兼持冷处理态度晾一晾独孤奢各,后独孤挛鞮先出口说:“不能看着外人打自己人吧。”
虚连说:“既然出门在外,都是东土一族,这样让毛子杀我将士,灭我威风,着实让人窝火。”
南匈奴诸王子也说:“这样下去怕再也回不去了。”
无风说:“那你们说说该如何?”离石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后,报告了无风。
第四日,一营长将独孤奢各一人请至无风帐内,无风看时只见独孤奢各面上竟有风霜之色,沉稳中带些忧郁,初次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印象再也找不到了。
独孤奢各问道:“与我儿子一块站着的那个孩子是谁呀,叫那孩子回去的是她母亲吗?很面熟。”
无风让阿塔娜出去呆一会,对独孤道:“你说的是虚连母子?路上碰到,虚连母亲病重无着落,便跟随而来。”
独孤奢各愣了半晌,摇摇头,似想不起是谁,说道:“先生,请你的头领应该给你说过了:想置你于死地是手下擅自作主,我本想杀之,还没来的及动手人就死了,你也知道了,我部人马也因此损伤不少。此事再不提了。”无风未答话。
独孤奢各又道:“右骨都侯冒犯了先生,我已抽了一百鞭,现在还躺着呢,这些蛮牛只知你是让我们流离失所、损兵折将的罪魁祸首,哪知道我请你来会让他们吃到从未吃过的盛宴。”
无风冷哼一声道:“何以见得?”
独孤奢各道:“我也算见过不少夏人,可初遇你时虽见你是夏人,可与我见过的夏人全都不一样,你说的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我从未遇过一人能看的如此之远。我匈奴祖祖辈辈看天吃饭,靠大夏打谷草为生。人口就跟这草一样,一时茂盛一时衰败。从来没人想过到另一方天地去解决草原人长远生存问题。”
独孤奢各看着无风又道:“你给我们指出的这条路听起来是没问题,我很轻松打下了罗刹两城便是例证,所以你让我损兵折将、背井离乡的事再也让我恨不起来。”
无风道:“是吗,离开龙城只此原因吗?能打的过联军吗?联军走了你能打回去吗?只是不想与侄儿争一时高低让人笑话还是你不敢面对有些事?”
无风看独孤奢各半天没说话,呆坐对面似比自己还沧桑,猛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也没了半点脾气。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位高位低,总会有很多无奈之时。
无风叫来连以上干部、众王子、虚连、阿塔娜,听独孤奢各说了罗德堡的情况。原来翰海战败后,独孤奢各在附近山林里呆了近二十来天,一边收拢打散部众、周围牧民,一边派斥侯侦查,只见夏戎羌番各方驻扎不见有回去之意,二十来天后再也等不及,带着一众人等西去,安置了部众,攻下两城,到罗德堡时已是一月之后的事了。开始诱使罗刹军队出罗德堡打了一仗,虽击败灭了些毛子,但终究让逃回城内,自此近五万士兵龟缩城内。独孤奢各组织了很多次攻城,但没攻城器械,也不善于攻城,西匈奴伤亡较大,十万人中死伤过二,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只得围而不攻,请的无风过来,这一围便是一个多月。
半天时间,无风等人都在议如何攻城,独孤奢各倒惊奇这种议事方式。独孤挛鞮出帐几次,最后一次回来,说道:“可如此这般,声东击西,先站稳脚跟,解一时之急再图后进。”众人大赞。
无风对独孤奢各道:你英雄儿子出的好主意。
独孤奢各喜道:“平时我怎么没看出来?”认真看了儿子半天。
无风说攻下城池是迟早的事,众人都不解。无风说:“罗刹发展晚、进步慢,人口极少、兵力极弱,根本不是长年征战的匈奴的对手。现在攻不下只是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优势而已,按独孤挛鞮的意见拿下城池指日可待。马上得罗刹容易、马下治罗刹难。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治的问题。无风没敢说俄国8世纪才算正式有了邦国城池,后蒙古统治了不知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