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老人家办事就是靠谱。这样,您明儿个就传个话出去,月底咱们在学堂开会议,发工资!让大家伙儿都乐呵乐呵。”
张运国应承下来,转而关心起别的事:“对了,福泽县那边咋样了?”
张三牛脸上的笑意更甚:
“好着呢,好着呢!福泽县的铺子算是站稳脚跟了,开门迎客,生意红火。
而且啊,还囤了不少粮食,正愁着怎么往回运呢,仓库都快装不下了,得赶紧安排牛车去拉。”
说着,他还比了比手势,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运国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问道:
“三牛啊,那三头牛,能应付得过来吗?眼下四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活儿,大家养的牛可是忙得很啊。”
张三牛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说:
“哎,爹,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您想想,香油一开张,一个县每天就得消耗上千斤的香油,背后得是多少芝麻在支撑着?
少说也得三千斤芝麻,换算成石那就是三十石!
从地里运到作坊,来回一趟就得四天功夫,这么算下来,没有十二头牛运输芝麻,哪成啊?
还有,算上人力,至少得二十个壮劳力,这才勉强够数,还得是牛儿们不停歇的情况下。”
张运国闻言,叹了口气,表情更加凝重了:
“看来,这买牛的事是刻不容缓了,人手也得再招揽些。”
张三牛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但又夹杂着几分忧虑:
“是啊,爹。不光是香油坊,还有纸坊、砖窑,哪一个不是嗷嗷待哺,等着人手去忙活呢。”
张运国拍了拍张三牛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
“好了,三牛,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说着,两人便朝餐桌走去,心中虽有千头万绪,但步伐却显得格外坚定。
转眼间,月尾悄然而至,张三牛踏着轻快的步伐,踏进了学堂深处那间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
室内,近百名伙计或坐或站,交谈声细碎,如同初夏夜晚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