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岩眼神一凛,反问道:“我怎能不急?此乃朝廷之命,若不能完成,我这县令之位恐将不保。”
张三牛眉头紧锁,不解之色溢于言表:“但你的举止,却丝毫不见慌乱。莫非……你已暗自提高了边防税?”
此言一出,韩岩心中一凛,表面却故作镇定,厉声反驳:“荒谬!此等污蔑之词,你可知后果?”
张三牛细细观察韩岩的反应,心中已有了答案,轻轻摇头,转身离去,心中暗叹:这古人,心思深沉,不可小觑。
实则,按律,男丁之税不过六十文,女丁更少,单个乡镇所需筹集之银两,也不过百两有余,竹篱镇则是更少,在六十两左右。
而韩岩,却悄然将税额提至一百六十两,此举,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可于各乡镇间灵活调度,弥补不足;又可暗中中饱私囊,自然,这个鸟的个头比另一只鸟的个头要大上几倍。
张三牛轻描淡写地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对韩岩说道:
“韩大人,不过是句戏言,切莫往心里去,咱们还得继续正事呢。”
言罢,他悠然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去了,仅余韩岩与柳清逸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微妙。
韩岩嘴角微扬,眼神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这单乐伯,年岁虽轻,心智却非同凡响,实乃不可多得之才,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柳清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轻声道:“区区一介商贾,掀不起什么风浪。若真敢阻挠我等,自当……”他话未说完,右手已悄然化作一道虚刃,在颈间轻轻一抹,其意自明。
韩岩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世间之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划算。依我看,单乐伯目前与我们并无冲突,不妨多释放一些好意。”
两位地方长官,一县令一县丞,于这单乐县内,权柄在握,可谓是土皇帝了。在他们眼中,那些世俗的伦理道德,是无法约束他们的,杀人放火,欺上瞒下,贪赃枉法,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罢了。
柳清逸话锋一转,谈及另一桩事:“说到那单乐伯的净油铺,当真是日进斗金,每月上缴的税银,少说也有四十两之巨,令人眼红啊。”
韩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即又恢复平静:“此人经商之道,确实令人叹服。不过,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先派些人手潜入其中,摸清底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