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复有何言?
高顺挥了挥手,示意将士们将羊拿去分了,对着张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转身便来到了山顶。
二人并排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连营,张辽解下腰间的酒囊灌了一口,递给高顺。
高顺双手叉腰低头看了看酒囊,道:“文远你知道的,我不喝酒。”
张辽固执的将酒囊拍在他胸口,高顺侧头看了看张辽,苦笑了一声,接过酒囊猛灌了一口。
“文远此来,是要送我一程的?”
张辽直言不讳道:“我是来劝你投降的。”
高顺找了块石头坐下,轻轻摇了摇头,默默不语。
“吕将军和陈宫死了,你也要为了他们去陪葬吗?”
沉默了半天,高顺缓缓道:“我不怕死。”
“是啊,我也不怕死,但值得吗?你现在去死,又是为了什么而死?”
吕布反复无常,猜疑又重,陷阵营不是到战时都不会交给自己,为这样的的人去死,值得吗?高顺在心中问自己,自从出了武关,各路诸侯皆排挤吕布,只有刘备肯接纳,可他为了二十万石粮草就能反噬恩人,为了这样的的人去死,值得吗?
“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现在吕将军已死,何必为他去死呢?”
高顺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大口的往腹中灌着烈酒。
张辽见他无言以对,继续道:“生于乱世,正当留下有用之躯立不世之功,留名青史,何必逞赴汤蹈火的匹夫之勇呢?”
“刘使君,难道不值得辅佐吗?”
身后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了,高顺回头看了看,将士们抬头望着高顺,包袱里还留着一条羊腿。
“将军!”
没有一个人说投降,但高顺看到了所有人的眼睛在说“我们降了吧!”
空腹饮酒,醉意来得又快又猛,高顺定了定神,扶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道:“那我们就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