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兄一愣,一阵难言的感觉直冲心头。
谢淮楼下颌绷得极紧,眼圈略微发红,叹息一声,正要说点什么,忽然风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低头一看——天山神木。
这倒是木头精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走到角落里接电话。
“喂宝贝儿?”
“你几点回来?”
“不知道,还得一会儿吧,怎么了宝贝儿?”
“现在九点十五分。”
电话里传来宋春庭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
“你可以在十点钟做爱前回来吗?”
谢淮楼:“…………”
护士推着药品车从前经过,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谢淮楼举着手机,一时间哭笑不得。
堂堂谢二公子此生最大的成就,硬生生让一个强迫行为严重到自残的人每晚和他做爱哈哈哈哈哈……
“你可真是……唉!”
谢淮楼嘴角挂着无奈的笑。
“我马上就回去,大概二十分钟,你去洗香香然后床上等我吧。”
他收起手机,走到兽医兄面前,说道。
“我先走了。”
“你不进去看老梅一眼?”
“不了。”
谢淮楼朝兽医兄摇头笑了笑。
“帮我告老梅一声,以后有什么事招呼哥们,哥们肯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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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病人送花送钱还有送鸡蛋的,公子哥儿什么都有,倒霉兄什么都没有了,这时候送什么都不合适。
谢淮楼这句空头支票相当于一盏阿拉丁神灯,有朝一日会成为倒霉兄的救命稻草。
谢淮楼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型修长挺拔,犹如一条绷直待发的箭,顺着医院道路两旁的灯火渐渐走远。′
兽医兄站在门口,望着谢淮楼的背影眼底略微闪动。
“看什么呢?”
虞佑从身后走来,顺着兽医兄的目光向前望。
“你有没有觉得,谢二不太像谢二了?”
兽医兄疑惑道。
“……好像有担当了?”
“我们的谢二逼不是死在了小汤山吗?”
虞佑眼底如刀,冷笑一声。
“现在这个是钮祜禄·谢傻逼。”
“………………”兽医兄郑重拍拍虞佑的肩膀。
十月末北京还没有供暖,起床靠毅力、洗澡靠勇气的季节。
谢淮楼为了还原杭州的老房子,拆了暖气装上中央空调,此刻房间里暖烘烘的,客厅没开灯。
但卧室暖黄的灯光透进门厅,还有哗哗流水声从浴室里传来,声音光线混杂成扑面而来烟火息气。
谢淮楼脱下风衣外套,靠在门板上长长吐了一口气。
浴室里氤氲着热腾腾的雾气,他进门时,宋春庭刚好关了淋浴头。
她光着身体迎上谢淮楼的目光,正要开口说话,谢淮楼却拉着她的手走向浴缸。
“陪我泡一会儿,宝贝儿。”
温热的水流很快灌满浴缸包裹全身,方才谢淮楼在楼下的寒风里站了五分钟才上楼。
冻到僵硬的四肢一点点找回温度,千头万绪和百般复杂的滋味在一呼一吸间消散。
他闭着眼睛,下巴搭在宋春庭肩膀上,紧紧抱住她。
这是他的温柔乡,是他的天堂,他像迁徙九万里的倦鸟终于归巢
“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