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燕躺在床上,仿若置身于一片混沌的思绪之海,翻来覆去难以成眠。黑暗中,奶奶那一声幽微的叹息,宛如一丝冰冷的风,轻轻钻进她的耳中。杜大妞满心愁苦地喟叹着:“这都是让没钱给折腾的啊。但凡家里能有几个余钱,又何至于为了那点学费,为了几个榨菜坛子就愁成这般模样?咱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每日里靠着一分一厘地积攒,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程飞燕听着奶奶的话,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间的平安扣,心中暗自思忖,终于明晰了自己该许下何种心愿。她默默在心底许愿,期望爸妈能幸运地捡到好多好多钱,多到足以化解家中所有的困境。
次日清晨,五点的钟声尚未敲响,程大顺与杨绿娇便已早早起身。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后,骑着那辆陪伴他们多年的三轮车,向着菜市场的方向缓缓驶去。毕竟,已有三日未曾前去,家中的生计还指望着每日的营生。昨晚所受的伤,在一夜的休整后已渐渐消肿,程大顺脸上仅余下些许浅浅的伤痕,并不影响行动。在他们这样的穷苦家庭里,只要手脚尚能动弹,便没有资格因伤痛而停歇,生活的重担迫使他们必须勇往直前。
然而,天公不作美,清晨被一层浓厚的雾气所笼罩。这雾,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奶油,层层叠叠地堆砌在大街小巷。夫妻二人平日里虽对周边道路颇为熟悉,可如此厚重的雾气,让前路变得模糊不清,加之主干道上车流拥堵严重,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择拐进一条小巷子。
三轮车缓缓驶入小巷,行至一处时,杨绿娇忽然瞥见巷子前方有个模糊的不明物体。
杨绿娇忙道:“我下车去瞅瞅啥情况!”
程大顺点头应道:“行嘞,你去瞧瞧!要是有啥重物搬不动,就赶紧叫我!”
“好!”杨绿娇应了一声,便带着满心的好奇与疑惑,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朝着那不明物体的方向摸索而去。她本以为,或许是哪家的猫狗蜷缩在那里打盹儿,心里还盘算着,就算是个障碍物,也得想法子挪开,不然这三轮车可难以顺利通行。
只因这清晨的雾气实在太过浓重,目之所及,仅仅只有两三米的范围,她只能一步一步缓慢地试探着前行,仿佛置身于一个朦胧的梦境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而不真实。
待杨绿娇终于走近那不明物体,仔细一瞧,才发现地上的并非猫狗,亦非寻常的障碍物,而是一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木质行李箱。那行李箱的样式颇为老旧,木质纹理在雾气的浸润下,仿佛流淌着岁月的痕迹。杨绿娇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只见四周空无一人,寂静得只剩下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在这片刻的寂静与孤独中,好奇与紧张在她心中交织缠绕,最终,好奇占据了上风。她费力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行李箱的把手,咬咬牙,一使劲儿将其抬起。那箱子沉甸甸的,她不禁低呼一声:“怪重的!”而后,她艰难地拖着行李箱,一步步挪到三轮车旁,使出浑身解数将其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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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顺见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这是啥玩意儿?”
杨绿娇缓了口气,白了他一眼道:“看不出来吗?这是行李箱啊!”
程大顺挠了挠头,又追问:“那这里面会装着啥呢?”
杨绿娇不假思索地回答:“还能有啥?指定是衣服呗!你忘了去年王小妮回老家相亲时,送了个塑料壳的行李箱给我装衣服,不就跟这差不多嘛。”
程大顺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眼中闪过一丝遐想:“你说这箱子里会不会有钱?说不定有个几百几千的呢?”
杨绿娇听闻,赶忙制止道:“别瞎寻思了,这箱子是有密码的,咱又打不开,再说了,就算有钱那也不是咱的,可不能动歪脑筋。”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箱子里的东西,谁也未曾料到,程大顺只是怀着一丝好奇随意摆弄了两下那行李箱,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密码锁竟神奇地打开了。刹那间,满满一箱的人民币映入眼帘,那一张张红色的毛爷爷整齐地堆叠在一起,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杨绿娇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大顺,这……这可咋整啊?咱是不是在做梦哟?”
程大顺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清楚啊。这钱一看就不是小数目,咱肯定不能乱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