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昭武城,姚胥照例每天都宴请月氏几大贵族。

这是他的习惯,来源于他父亲姚贾的教导。

姚贾平生收受贿赂无数,而这些贿赂却被他反之都用来收买敌国之人。

姚胥也是如此,自打来到月氏,他就在敦煌与昭武城来回跑,不时的邀请月氏贵族,五大部,七小部的,他都宴请。

这么久的时间,花费钱财无数,但也让月氏的贵族们对姚胥放下了戒心。

就是因为他四处攀交情,才在去年匈奴退走的时候,说服了月氏出兵截杀头曼单于。

这天,他宴请了休密翕侯的大儿子奢馀。

自打双靡部败落之后,各部落翕侯就几乎一年到头都不在昭武城了。

他们不在的时间里,留在昭武城的儿子就是他们的使者。

酒过三巡,姚胥有些醉眼朦胧的靠近奢馀,强忍着对方因为常年不洗澡而产生的腥膻味,道:

“奢馀,最近你部可能要多多戒备了。”

“哦,戒备什么?”一脸大胡子大圆脸的奢馀随口说了句。

“我这次回陇西,听说了一件事,兰州乌氏,竟然在与匈奴做生意,卖武器装备。”姚胥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愤。

“做就做,这有什么……”奢馀的话还未说完,猛然转头看向了姚胥。

“卖给匈奴武器,你们不是要与匈奴开战吗?这是资敌。”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知道贵族之中难免会有一些蛀虫。”姚胥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乌氏敢卖匈奴武器,有秦大官支持?”奢馀一双眼睛怒睁,胡子上还沾着肉沫和酒水。

奢馀并不了解秦国,但他了解自己的部族,一些贵族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只是猜测,那些蛀虫早就有了,丢人了,丢人了,喝酒误事,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

姚胥轻轻给了自己嘴巴一下,然后装作醉酒的拿起酒壶,手都不稳的亲自为奢馀倒酒。

此时,随着姚胥的话,奢馀有些昏沉沉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倒酒的姚胥问:

“乌氏与匈奴做了多久生意了?”

姚胥摇摇头:“不知,哎呀,你问这些干什么,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