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之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半晌,军师终于顶不住各位将领的目光,试探着出列,小心翼翼地道出了大家的想法:
“大王,昨夜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将士们士气低落,今日已经不宜攻城。如今在桂平城下耗着也不是办法,微臣建议早日渡过郁江,向广州城撤退。”
“撤?”赵佗眼神凌厉,“老子五万大军兵临城下,还没攻城就被一个夜袭打跑,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事已至此,军师只得硬着头皮劝道:
“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受挫只是暂时战败,况且渝国对我国不宣而战,靠多次不要脸的偷袭才取得优势,胜之不武。只要我们撤回广州城,依靠坚城防守,此战还能反败为胜。”
一名将军按捺不住,出列劝道:“大王,军师言之有理。如今渝国大军正在奔袭途中,桂平城已是死地,我们就算损兵折将拿下此城也难以坚守,广州城才是我们的根基啊。”
有人带头,帐中众将纷纷出列,轮番劝谏。
赵佗其实也知道桂平城的尴尬,不过之前放出了豪言要踏平桂平,如今被现实狠狠打脸,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弯。
经过一众将领劝说,赵佗终于冷静下来,借坡下驴道:“既如此,全军分批渡江,向广州城进发。”
众人长舒一口气,赶紧执行军令。
南越军开始拆除帐篷,搭建浮桥,折腾半日,三条简易浮桥堪堪搭好。
就在南越一小部分战士踏上郁江对岸时,从桂平城头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怎么回事?”正骑马巡视江边的赵佗心中一紧,难道桂平的守军还敢主动出击?
“报!”一名小校拉长声音前来汇报。
“启禀大王,西北方向十里外发现一支渝国骑兵正迅速逼近,人数大概三千人,敌军举着‘辛’字帅旗,应该是渝国辛弃疾无疑。”
“什么!”赵佗心头震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军半渡之时赶来,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真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