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说的意思,或许就是我独自在外,与娘亲分离,我的根在您这里呀。”
云娘慢慢摇头,暗伤道:“自你离去之后,我曾听下人无意说起,说你去宫中不是陪太子读书,而是去做了太监。娘一直不信,可是……”
顾冲搀扶云娘进到屋内,看着云娘忧伤的眼神,顾冲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相信,总不能脱裤子验身吧。
“娘,您别听他们胡说。”
顾冲眼珠一转,想到了办法,“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嫉妒我才这样说。”
“那你到底在京师作何呀?真的是陪太子读书吗?”
“自然是真的,而且我还给您找了儿媳呢。”
“啊!”
云娘吃惊不小,随即心情大好。
冲儿有了女人,那他就一定不是太监了。
“娘,您可记得有个女子曾经为我送信回来?”
云娘连连点头,“自然记得,只是那女子黑纱遮面看不清容颜。”
“那就是了,你儿媳长得貌若天仙,所以必须得遮面,不然连女人见了都会动心。”
“贫嘴。”
云娘还是笑了,紧握顾冲的手,不放心再次追问,“冲儿,可不要哄骗为娘。”
顾冲点点头,肯定道:“自然不是骗您,您若不信,随我去京师吧。”
云娘慈笑摇头,“老爷还在这里,我怎能随你去京师。”
“娘,顾家视我们母子如眼中钉,肉中刺,您干嘛还守在这里?”
顾冲越想越气,当初顾家两个少爷天天欺负自己,要不是云娘一再叮嘱,顾冲早就收拾他们了。
“冲儿,不要这样说。老爷不待见我是因为娘身份低微,可老爷还是很看重你的,不然去京师陪太子读书又怎会让你前去?”
“我……唉……”
顾冲无语了,谎话就是谎话,不能自圆其说。
辛伯气冲冲回到主厅,添油加醋地将顾冲的话说与谢春花。
谢春花气得一拍桌子,怒道:“无法无天了,来人,将顾冲赶出顾家堡。”
辛伯答应一声,转身疾步走向门外,正赶上顾家大少爷顾天年从外面进来,两人都走得匆忙,在门口处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哎哟。”
辛伯被撞得一个趔趄,顾天年则被门槛绊了一下,仰面摔倒在地上。
“大少爷,大少爷。”
辛伯急忙上前搀扶顾天年,顾天年却疼得无法动弹,指着自己左腿,咧嘴道:“别……别碰我,我的腿好痛。”
谢春花闻声从屋内小跑出来,见此情景急得连连跺脚,“快去唤郎中来。”
众人七手八脚将顾天年抬回到屋内,顾天年疼得大呼小叫,额头布满冷汗。
很快郎中赶来,查看后告知谢春花,大少爷的确伤到了左腿骨头,需要夹上竹板,静养三个月。
眼看大婚在即,顾天年却受伤了,这让谢春花又气又恨。
她将所有愤恨都发泄在了顾冲身上,认为如果不是顾冲这个丧门星回来,她儿子的腿就不会受伤。
“来人,将顾冲赶出顾家堡,此生不许他再回来。”
“是,夫人。”
辛伯再次领命,刚欲转身,谢春花发疯似的又喊道:“还有他那个贱娘,一并赶了出去。”
辛伯答应下来,嘴角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顾冲正坐在云娘身前给她讲着京师的趣闻,母子二人心心相印,彼此欢笑。
院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母子二人的叙话,紧接着,木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辛伯带着一群家丁走了进来,哼声道:“大夫人说了,让你们母子即刻离开顾家堡,永远不许回来。”
云娘惊诧站起身,怯声问道:“管家,我们母子犯了何错?大夫人要将我们赶出去。”
“顾冲留在堡中之时,天气七月返寒。如今他刚回来,大少爷便伤了左腿。这等不祥之人怎能留在堡中?”
“扑哧”一下顾冲笑了出来,挤眉问道:“顾天年伤了腿脚?”
辛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顾冲反而笑得更欢。
“哈哈,这下有意思了。那他拜堂之时,是不是要一只腿蹦着走呀。”
说完,顾冲一提衣摆,单脚站立,一蹦一跳围着辛伯转了起来。
“岂有此理,来人,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堡去。”
家丁得令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顾冲手臂,向外拖拽。
“走就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家丁将顾冲拖出茅屋,向前一推,顾冲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随后云娘也被拉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娘,我们走就是,屋内物品是我们的,你得让我搬运出来吧。”
“想得美,这里所有东西都是顾家堡的。赶紧滚,不然就对你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