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张震偕气恼地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何人劫走了勾云龙?”
白羽衣站在一旁,低声道,“现在看来,我们中计了。”
太子张震偕歪头看向白羽衣,哼道:“现在看来?早几日你为何看不出来?”
白羽衣眼帘轻垂,道:“太子息怒,是羽衣无用。”
张震偕看了看白羽衣,强压心中怒火,质问道:“前后共有三波人马,你派去一批,另一批肯定是宣王所派,那么还有一批人呢?”
“是双龙会。”
白羽衣肯定答道:“那个梁上天不见了,所以说我们中了双龙会的计谋,他们借我们之手将勾云龙从牢中提出,然后半路上劫走了他。”
太子张震偕嘴角抽搐几下,看得出他心中愤恨。
“太子,就算他们劫走了勾云龙,我们也并非徒劳一场,相信双龙会不会轻易放过大刀盟的。”
太子张震偕没有出声,对他来说,这或许是唯一的心理安慰了。
顾冲来到宁王府,将事情讲与宁王听。
宁王面露喜色,赞扬了顾冲。
“小顾子,做得好。”
顾冲道:“现在双龙会将我视作恩人,来日必会为宁王所用。”
宁王张震轩喜上眉梢,有了双龙会的帮助,自己实力着实强了不少,至少在宫外不是宣王一支独大了。
“这次你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奖赏吗?”
顾冲嘻嘻一笑,挠挠脑袋,“为宁王办事,小顾子怎敢求赏。只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这个……”
宁王张震轩轻轻摇头,呵呵一笑,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来。
“早知道你会这样,新岁将至,拿去置些喜爱之物吧。”
顾冲笑得眼睛都快眯上了,伸手接过银票,“多谢宁王赏赐,以后这等好事尽管交给我便是了。”
“好呀,只要你办得好,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顾冲与宁王对视一眼,两人各是皆大欢喜。
第二日早朝,太子张震偕站了出来,禀道:“父皇,儿臣有事上奏。”
淳安帝看下张震偕,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回父皇,昨日午后归来,时辰已晚,故而未曾进宫向父皇请安。”
“事情都办妥了?”
“是。”
“那你还有何事?”
太子张震偕道:“儿臣这次去青州,在青州大牢内无意发现一名犯人甚是可疑,审问过后才知,此人居然是双龙会匪首勾云龙。”
“哦?就是屡屡犯案的双龙会?”
“不错,朝廷早已下缉捕告示,这首犯勾云龙却身在青州大牢内,难怪迟迟寻不到他。”
淳安帝望向刑部尚书段长青,质问道:“段爱卿,此人身在牢中,为何不曾听你讲起过?”
段长青急忙站出来,躬身道:“启禀皇上,臣未曾见到青州来报,并不知情。”
“你不知情?那这青州知府想干什么?”
淳安帝有些恼怒了,太子张震偕接着禀道:“父皇,儿臣发现后便将勾云龙打入牢车,准备押解回京。谁料在返京途中居然数次遇劫,贼人不但杀伤兵士,还劫走了勾云龙。”
这下淳安帝彻底怒了,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贼人竟敢如此猖狂,行刺太子,劫持朝廷要犯,难道青州官衙只是摆设吗?青州知府私押重犯,知情不报;守备管查不力,匪患成群。传旨下去,青州知府与守备各官降一级。”
吏部尚书何逸与兵部尚书萧玉纷纷站了出来,刚要领旨却听一声音传来。
“父皇且慢!”
众人寻声望去,宣王张震允站了出来,禀道:“父皇,此事另有隐情。”
淳安帝紧眉问道:“有何隐情?”
宣王张震允扬声道:“这次与太子返京的还有青州一副将,儿臣曾询问过,牢车被劫之处乃是青州与天顺府交界之处,此处已出青州地界,父皇降罪于青州守备,只怕略有不妥。而且据儿臣所查,太子所说这个人犯早已押在青州牢内,而青州知府上任不久,并非他所押人犯,乃是上任知府庄敬孝所押。现任知府虽有不查之罪,但罪不至官降一级,还请父皇明察。”
淳安帝听后思虑片刻,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既然这样,那便罚青州知府与守备俸禄三月,以示警戒。”
刑部尚书段长青接着禀道:“皇上,不管怎么说,这人犯终究是出自青州大牢。现任颜知府所查不实的确有罪,可这上任庄知府,似乎罪责更大一些。臣请皇上明断,责罚庄敬孝,以儆效尤。”
淳安帝皱了皱眉,他并不想责罚庄敬孝,但段长青所说句句在理,若不责罚庄敬孝,自己岂不成了不明事理的糊涂皇帝了。
宁王张震轩将目光望向了工部尚书陈天浩,一个眼神过去,陈天浩便心领神会,挺身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