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食指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娘娘冤枉啊,您看我指头上可是干净的呀。”
愉妃细看一下,点头道:“不错,小顾子,你不是说只有说谎的人手上才会有彩色之物吗?秋棠手上如此干净,怎么会是她说谎了呢?”
顾冲淡然一笑,回身对其它宫女们说道:“你们都将食指伸出,给娘娘看看。”
众人一起伸出食指,愉妃看后蹙眉,原来她们食指上各个都有彩色之物。
“娘娘,请恕小顾子欺瞒之罪。这并非是什么宝物,只不过是奴才在花盆中挖的泥土加上染料和出来的稀泥而已。”
愉妃依然不解,问道:“既非宝物,自然测不出谁说谎话,为何确定是秋棠呢?”
“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不是宝物,自己打碎玉簪心虚所致。她害怕被测了出来,所以将手伸进红布内时,她只是伸出食指,却并没有按在泥土上。这样一来,她手指自然干净,也就应了所谓说真话才会干净一说。”
顾冲解释过后,愉妃恍然大悟,将目光望向秋棠,喝道:“秋棠,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秋棠自然也听得明白,吓得急忙跪下,求饶道:“娘娘恕罪,是奴婢打碎了玉簪,只是奴婢不敢承认,便将玉簪按原样放了回去。奴婢只是心存侥幸,并非有意陷害依婉,还请娘娘饶过我吧。”
愉妃轻叹一声,缓声说道:“秋棠,你可知道这玉簪并非贵重之物,即便碎了我也不会责罚你们。但你却有心欺瞒,眼见依婉受屈也不曾说出实情,你让我如何饶你?”
“娘娘,奴婢知错了。”
“你们都听好了,我芷娴宫之名乃是皇上所赐,意为见者温尔,遇者娴舒。你们身为宫人,必当诚信为本,恪守不渝。”
“娘娘教诲,奴婢谨记心中。”
“聘如,将秋棠送去浣衣房。三月后若有悔改,再行安置。”
“是。”
聘如轻声答应,娘娘这般处罚已是宽容及至,就连秋棠也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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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叩头谢道:“娘娘教诲奴婢永记心中,必会悔过自新,不忘娘娘恩德。”
愉妃轻轻挥手,聘如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厅中宫女都撤了出去,愉妃露出笑容,对依婉说道:“依婉,是我未经查实错怪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不要怪我。”
依婉急忙施礼,答道:“奴婢不敢怪罪娘娘,娘娘教诲有方,奴婢受益匪浅。”
愉妃轻声吩咐道:“碧迎,去将我那翡翠玲珑玉镯取来,赏与依婉。”
碧迎惊恐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愉妃抬手笑道:“若艳待依婉如同姐妹,我赏与依婉便等同赏与若艳,无妨。”
“是。”
碧迎不再多说,进寝房去取那玲珑玉镯。
依婉则受宠若惊,跪谢了愉妃。
“小顾子,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示范之时,说了假话手指粘物,说真话时手指却是干净的呢?”
愉妃赏赐完依婉,又开始追问顾冲。
看得出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娘娘也不例外。
顾冲嘿嘿一笑,将手掌摊开,只见他中指上沾满了泥土。
“娘娘,这不过是奴才耍了个手段而已。我说假话时按了食指,这泥土自然沾在手指上。而我说真话时,是用中指去按的泥土,给大家看时我用左手挡住,而你们的注意力都在指尖上是否有泥土,并没有看清是哪根指头。等我攥拳再次伸出手指时,便换了食指出来。食指未曾按过泥土,当然干净了。”
愉妃哭笑不得,轻轻摇摇头,搞了半天一屋子的人都被顾冲给骗了。
原本以为见证了神奇一幕,谁知不过是看了一场戏法儿。
“虽然你使用了欺瞒手法,行为有所不当,但你是出自好意而为之,只希望日后你精于专心,不要再耍小聪明。”
“是,小顾子再也不敢了。”
“这次你为依婉洗脱嫌疑,又为本宫及时止错立下大功,你可要什么赏赐吗?”
顾冲晃晃脑袋,答道:“奴才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我们陪伴在公主身边,开开心心就好。”
愉妃赞赏点头,有这样不贪不念,忠心耿耿的人在若艳身旁,她可以安心了。
宫道上,小权子难掩兴奋之色,连走路都蹦跳起来。
依婉也是喜上眉梢,不但没有被责罚,还得到了愉妃赏赐,又怎会不高兴。
顾冲倒是一如往常,背负双手走路有些官架。
“依婉,可是高兴?”
“自然高兴。”
“那也不见你谢过我,主子可是说了,要将你许与我。”
“我才不!我要一直伴在公主身边,此生不会分开。”
顾冲啧啧嘴,想着那是彻底没戏了。
想娶依婉还得搭个公主,那谁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