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快快请起。”
宁王上前搀扶,扶其臂而笑,“多日未见,杜大人威猛依旧当年。”
张庭远跟着说道:“可不,就看杜大人这肤色,也能震慑百军。”
杜玉芳躬身道:“谢宁王赞誉,臣镇守边塞,每日操兵习武,风吹日晒,这肤色怕是改不过来了。”
“哈哈,本王可没有说你脸黑哦。”
“哈哈,宁王,张大人,请。”
顾冲随在宁王身后进了青州城,进城后才明白为何天陵郡守说宁王私下前来乃是爱戴百姓。
整个青州城内一马平川,不见一人,为了迎接宁王,青州城已经闭户肃街了。
杜玉芳将宁王等人接到了驿馆,一切安顿妥当后,说道:“宁王殿下与张大人先休息,晚间下官再过来,请宁王殿下与张大人前往下官府上,我已命人备好酒宴,为宁王与张大人接风洗尘。”
“有劳杜大人了。”
杜玉芳告辞离去,张庭远将他送出了驿馆。
“张大人,不知宁王殿下何日前去劳军?”
“这个……宁王未曾提起,杜大人之意呢?”
“依我之意,趁早不赶晚,明日请宁王好好休息,后日咱们便去军营,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庭远点点头,虽说何时前去最后还得宁王定夺,但他可以向宁王建议。
杜玉芳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也好,稍后我便禀报宁王。”
“多谢张大人,那我先回府去了,晚间张大人可不要吝啬,一定要多饮啊。”
“哈哈,一定,你可要备上好酒哦。”
杜玉芳带人回了府上,来到后院卸去盔甲,换上了便服。
一名锦衣公子左手握着两个玉珠,右手拿着绸扇,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
见到杜玉芳后,立刻埋怨起来。
“爹,这都马上中秋了,你答应儿的事情,为何还没有音讯?”
“胡闹!宁王殿下来了青州,这段时间你待在府中,不许出去。”
“宁王来了又怎样,与我何干?干嘛不让我出去呀?”
“你好惹事端,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今宁王在此,你还是收敛一些,等过了这阵儿,我自会给你安排。”
这锦衣公子乃是杜玉芳的儿子杜宝,杜玉芳三十五岁方得此子,视如掌上明珠,从小溺惯长大,现今已经成了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之辈。
在杜宝的眼里,他爹就是青州的皇上,他就是青州的太子,只要有人敢得罪他,就不会有好下场,甚至包括了青州知府庄敬孝。
半年前,杜宝儿随杜玉芳前去知州府,无意间见到了庄樱,回来后他便犯了相思,整日茶不喝饭不吃,嚷嚷着要将庄樱娶回府来。
杜宝儿早已娶妻,若再娶庄樱便只能为妾,试想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又怎会委身做妾?气得杜玉芳将杜宝儿大骂一顿。
谁料杜宝儿竟然自作主张休了妻子,以此来迫使杜玉芳。再加上夫人喋喋不休的枕边耳语,杜玉芳无奈,便前往知府,向庄敬孝提及此事。
若是以前杜玉芳肯定拉不下脸来,但现在杜宝儿已无妻室,况且他与庄敬孝同在青州为官,可谓门当户对,去时虽不说有十成把握,也会有个七八分。
可谁知庄敬孝当场便拒绝了,杜宝儿的人品满城皆知,只不过杜玉芳在青州为官,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庄敬孝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嫁与这样的人呢?
这事坏就坏在庄敬孝为人太过耿直,拒绝可以,你倒是委婉一些啊。弄的杜玉芳当时羞愧难当,回来后便恼羞成怒。从此两人貌似神离,只是碍于官场,各不说破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为庄敬孝埋下了祸根,以至于现今置身牢狱。
张庭远回到驿馆见了宁王,将杜玉芳之意转达过去,宁王听后,没有言语。
还有两天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宁王本想先去看望一下庄敬孝,借机询问一下茶器一事。但杜玉芳提出早去劳军,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恰逢中秋佳节,或可更能鼓舞士气,激励兵士。
“也好,那便按照杜守备之意,后日便去劳军。”
顾冲从驿馆走了出来,他前来青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查清庄家一案。至于宁王劳军一事,与他无关,也不用他费心。
想要查清此案,就得见到庄家的人,尤其是庄敬孝。可他在牢中,若想见到他,只能等宁王劳军回来。
顾冲一路打听,来到了知州府。
此时知州府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顾冲上前一看,真是哭笑不得,封条上居然写着,青州知府查封。
这也可以?自己把自己给封了。
这里寻不到人,顾冲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庄樱肯定就在附近。于是他辨别了一下方向,沿街寻找客栈打听。
“庄知府可是个好官啊,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官,居然也会进了牢狱,苍天无眼啊。”
“青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都是庄知府之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