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时空中,贡斯当与夏多布里昂,属于18世纪晚期到19世纪,法兰西“唯二”的文学家兼政治思想家。
在19世纪的法国文学历史上,还有更引人注目的“唯二”,即是才华横溢,写过鸿篇巨着的着名历史学家,同样的,他们也是名噪一时,毁誉参半的政治家:梯也尔和基佐。
这两位法国政治家很有意思,在保王党面前,他们是积极鼓吹民主和自由的政治改良者;而在坚定的革-命者面前,他们属于冥顽不灵的保守派,反动份子。
梯也尔就不必说了,学过中学历史的国人都非常熟悉,因为血腥镇压了巴黎公社,而被革-命导师骂了两百多年。
然而,正是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却以自己的方式成为拯救法兰西的英雄,让一盘散沙的法国从战败与混乱中迅速站起来。继而在半个世纪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完成了对德国的复仇。
而比梯也尔大10岁的基佐,属于后拿破仑时代最着名的法国人。不过东方对他最初印象,可能更多来自《共-产-党宣言》的引言。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大陆徘徊。为了围剿这个幽灵,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都联合起来了。”
这里的基佐,拥有评价截然相反的两个身份。
身为学者的基佐撰写《欧洲文明史》,直接影响了马克思对阶级斗争的论述,是备受崇拜的学术明星;而身为政治家的基佐鼓吹君主立宪制,贬低大革-命,是不受欢迎的保守派。
同为历史学家和政治家的梯也尔和基佐,可谓是“一时瑜亮”,但在事实上,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比较糟糕。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德鲁需要培养20年后的政治帮手了。因为如今的安德鲁,早就没有了推动革-命的激情与意愿。
作为共和国事实上的“独-裁者”,法兰西至高无上的“凯撒”,他在政治与思想方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平原派和保守派靠拢。不仅如此,他还让巴黎的政治警察,将披露“人类真正起源”真相的拉马克院士及家人软禁起来。
现如今,11岁的基佐,2岁不到的米涅,以及出生不久的梯也尔都被记录在执政官的私人小红本上。
相对于米涅和梯也尔,基佐的家族史根本就是雨果笔下的,一部《悲惨的世界》,也是《九三年》在加尔省与尼姆的现实版。
基佐出身于一个信仰加尔文教的法国中产家庭。和所有备受波旁王朝压迫的新教徒一样,基佐的父亲安德烈、外祖父伯尼赛尔在大革-命爆发时,怀着对君主制的仇恨加入了雅各宾俱乐部。
然而,翁婿二人很快就因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分道扬镳。安德烈倒向了主张温和革命的吉伦特派,岳父博尼赛尔则成为了当地最激进的山岳派领导人之一。
1794年,安德烈被山岳派指控叛国、反革-命,身为岳父的博尼赛尔不仅亲自参与审讯,还为了自己前途对女婿见死不救。
安德烈被处决前,年仅7岁的基佐在母亲的带领下,于牢房中见了父亲最后一面。安德烈激动地向妻儿控诉山岳派的倒行逆施,在年幼的基佐心中埋下了仇视革-命的种子……
视野再度回到波旁宫的丰饶楼,安德鲁执政官的小会客室里。
下午的诗朗诵,对于小基佐而言显得非常成功。他那声情并茂和流利的拉丁语,给第一执政官留下的深刻印象,以至于安德鲁第一个起身鼓掌,还当场赏给了小基佐5个金路易。
目睹着这一幕,守在一旁的基佐夫人喜极而泣,她甚至相信自己过世4年的丈夫,安德烈的灵魂就守护在儿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