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二天,法军新一轮的宣传单上特别注明了,但凡今后胆敢镇压出城逃亡者的奥地利宪兵,法军绝不接受这些人的投降。而是会将其视为战争罪犯,临时军事法庭也将审判他们,处于包括10年苦役和环首死刑在内的严厉惩罚。
于是在第三天开始,负责监督的宪兵们也开始磨洋工,对于逃亡的雇佣兵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一周后,这种逃亡风潮也蔓延到城中的协防民兵,及其家眷。3千民兵差不多跑了2千,还带走了城中的6千居民。
等到了10月18日,整个曼图亚城中,最终剩下1.2万守军(含1千民兵),以及2千居民。总人数一下子就减少了9千。
“嗯,继续施压,务必让城中的居民全部撤离曼图亚!”安德鲁在看过贝西埃尔的报告后,淡淡的说道。
等到执政官的目光投向数公里外,一座被上百名武装宪兵严密把守的村落之后,他再度转过身,对着自己的侍卫长,补充了一句话,说:“你去告诉旺达姆,让他不必太着急,最后的总攻令距离现在至少还有10天左右的时间。”
位于执政官身后数公里外的那个村落,正在制造一种威力巨大的黄色炸药,化学名“三硝基苯酚”,俗名“苦味酸”。
一年前,法国的火药工程师们依照“懂王”的建议,以付出好几位军事工程师和技师为代价,最终研制出了较为安全的苦味酸炸药。
然而处于保密的考虑,在随后的一年时间内,法军仅在实战中使用过一次这种填充苦味酸的高爆弹。那还是德意志战场上,针对内卡河北岸,2千守军把守的多森海姆要塞。
事实证明,苦味酸炮弹在实战中非常成功,不仅爆炸威力高的惊人,其产生的高能火焰还可以融化金属;更为关键的,这种高性能的炸药能够长时间内释放出一种足以致人窒息的黄色毒气。
在安德鲁再度决定南下意大利,“御驾亲征”之际,他就认为苦味酸炮弹特别适合曼图亚要塞,这种三面环湖的孤立城池。
唯一的不好,就是苦味酸性格过于活泼,在运输过程中喜好胡乱发脾气,任何的高温、碰撞与挤压都可能引发苦味酸的殉爆。
于是在安德鲁的要求下,巴黎军械局对于苦味酸重新进行了安全性改造。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向纯苦味酸中添加各种稳定物质,等抵达了战场之后,再在临时兵工厂内进行一番逆向操作,重新提纯苦味酸,最终填充到包裹有石蜡的钢铁弹体中。
尽管如此,使用白篷布大车运送这种苦味酸混合物,连续翻越崎岖不平的阿尔卑斯山,依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路程。
依照德意志战场上的经验,使用船只来运输苦味酸最为稳妥,然而地中海北岸一直处于英国舰队的严密封锁中。好在一份《那不勒斯协定》确定了法国的民用物质不再遭遇英国海军的扣押。而作为回报,法军也不再劫掠停泊于意大利各港口的英国商船。
所以在三个月前,布鲁斯将军下令军情局配合军队采取行动。情报人员冒充帕尔玛公国的一名纺织商人,向法国马赛商会订购了2吨的苦味酸充当黄色染料。
尽管英国地中海舰队也在热亚那港口外,成功拦截过这艘法国商船,但水兵们并没有在船舱内发现任何的违禁物质,很快就予以放行。
毕竟,英国人自己在数十年前发明的这种苦味酸,原本就是一种受到欧洲纺织商人们追捧的黄色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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