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安德鲁已暗中指示自己的专用“橡皮图章”,作为议会上院的元老院开始为督政-府的改变,寻找一条条确实可行的法律依据。
在来自军情局的早期报告中,曾将巴泰勒米描绘成一个君主主义者。这位波旁时期的法国男爵,在担当共和国驻柏林大使期间,曾经与流亡的保王党分子私下里有过接触。
然而,这根本算不上很严重的指控。但凡不是带兵的指挥官与情报武官,安德鲁与督政-府对那些身处异国他乡的外交官的限制并不多,还算是比较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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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驻外使节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需要接触方方面面的人,收集各种情况。哪怕对方属于共和国的敌人。
……
1796年5月中旬,拿破仑和他的意大利军团用尽全力,依然未能将博厄利元帅指挥的2.5万奥军主力留在波河平原和米兰。
可尽管如此,年轻的胜利者还是把自己的下一步真正行动目标,即攻占曼图亚要塞的军事计划,暂时撤了下去。很快,他转而向伦巴第的政治首府米兰进军。
5月15日,米兰城的人民,怀着满腔的热情,欢呼来自法兰西的解放者。他们往那些晒黑了面孔的自由战士身上,不停的抛洒着花朵;他们手指着法军的穿破了的军装和磨破了的鞋,说这些都证明了法军屡战屡胜的充沛精力。
尤其重要的是,米兰民众是以一种景仰而又夹杂着敬畏的心情,凝视着这位青年司令官的消瘦而苍白的容貌。在他们看来,波拿巴将军身上那朴素的衣着,说明他具有斯巴达式的干劲;他那灼热的目光和果断的举止,说明他是一个天生的领袖。
法军进入米兰的仪式,一切都是依照得胜的古罗马将军的方式举行凯旋仪式。来自曾经效忠哈布斯堡家族的战俘们,包括奥地利人、波西米亚人、匈牙利人、罗马尼亚人、那不勒斯人等,还像从前那样走在前面,唯一的区别是现在不戴镣铐了。战俘们后面跟着的,是法军的五百骑兵。
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在市政厅广场上,德高望重的大主教和一群伯爵、公爵开始向共和国的将军表示欢迎之意。
见状,拿破仑也下了马,但没有靠近欢迎他的人群,他只不过装出有礼貌的样子,听着向他表示欢迎的话。
当旁观者热情期待着年轻司令官的回复时,拿破仑紧闭了一会儿嘴唇,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大意是法兰西祝伦巴第人走运。很快的,他又跨上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
当晚,作为军团特派员的塔里安,轻车熟路的在米兰市政厅大楼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舞会。而这个古老的伦巴第之首府的显贵、富豪、淑女,雍容华贵,济济一堂。
在最初的一段短时间内,伦巴第人和他们的解放者相处得很好。拿破仑以殷勤的礼遇,接见了伦巴第的主要艺术家和文学家;他还计划使帕维亚大学的活动活跃起来。
接着,在整个伦巴第,政治俱乐部和报纸的数量倍增;演员们、作家们、报刊编辑们都彬彬有礼地,甚至是奉承他齐声赞颂这位当代的西皮奥、当代的凯撒、汉尼拔和当代的朱庇特神。
波拿巴进了米兰城以后,最初采取了几项措施,也加深了米兰人的上述希望。他废除了奥地利原来搞的那一套政府机构,只留下国务会议;他还批准组成临时市政委员会和一支国民自卫军。
与此同时,拿破仑还说服了塔里安,让特派员与自己一同联名,小心翼翼的向远在德意志战场上的安德鲁执政官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拿破仑询问第一执政是否有意把伦巴第地区,改组成为法兰西的一个“姊妹共和国”。那是在拿破仑看来,伦巴第建立共和国这种政体,较之撒丁-皮埃蒙特王国的条件更为成熟得多。
数天后,拿破仑收到了安德鲁的正式回复。在信中,法兰西的执政官毫不客气的训斥了拿破仑,并直言不讳的写道:
“该死的混蛋,你是一个军人,一个将军,一个司令官,你的使命就是寻找敌人,发现敌人,追击敌人与消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