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大部分的夜晚时光,执政官都需要出席巴黎各界工商业主、大金融家与大银行家召集的晚宴。就如同午餐通常属于平民代表,而晚宴就要与有钱人待在一起,从不厚此薄彼。
通常而言,安德鲁都会在凌晨之前返回波旁宫。等到一番洗漱之后,他还会披着睡袍,留下30到40分钟,回到办公室签批当日的公文。
直到凌晨过后,法兰西的第一执政官才会打着哈欠,爬上床,结束在巴黎一天的工作。
尽管安德鲁在布列塔尼半岛督战的时候,一直抱怨巴黎那边不停的给自己添堵添乱。然而等到执政官回到法兰西的首都,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至少表面上政治稳定、经济发展、社会和谐。
在成功镇压旺代与布列塔尼的保王军,全歼了贵族流亡军之后,法国本土几乎不存在大的问题。而有问题的,属于那些新并入的法国领土,或是周边的“姊妹共和国”,比如说比利时、巴达维亚共和国(荷兰)、莱茵兰(含卢森堡),以及尼斯等地。
毫无疑问,共和国军队最早征服的就是比利时,当时叫做“奥属尼德兰”。在1792年至1793年第一次占领期间,杜穆里埃的部队把比利时当作敌人的土地,极尽盘剥利用之能事。不久奥地利重新占领该地。
1794年6月,当安德鲁指挥阿登军团征服比利时的时候,国民公会给予比利时的待遇仍然像是敌对地区,而非被收复的共和国土地。
很快,比利时再次遭受残酷的剥夺。当地人必须缴纳战争税,必须向占领军提供食品等物资,而给他们的补偿像往常一样,仍然是不值钱的指券。
尽管安德鲁曾向卡尔诺建议,应该适当收敛法军的横征暴敛,但卡尔诺却是公然宣称:“法国-军队必须竭尽所能占有物资,剥夺这里……因为这是个效忠于德意志皇帝的国家,它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来补偿法国”。
基于此,任何对法国人战争有用的东西都要征走,当时的救国委员会甚至将军用征收的总额,定为一亿里弗尔银币,但没能完成。
为此,国民公会甚至设立了一个专门的“贸易与索取局”,用于协调劫掠行为的占领军机构。这个机构在比利时地区的贪婪掠夺,甚至让派往布鲁塞尔、根特与安特卫普的行政特派员都感到难堪。
热月政变之后,在安德鲁的提议下,热月政-府最终取缔了这个人人厌恶的贸易局。从1794年8月开始,整个比利时被划分为九个行政省(郡)。于是最终在1795年4月,国民公会依照安德鲁的建议,下令将比利时并入法兰西共和国。比原有历史提前了半年。
很快,占领军在比利时地区的物资征调和苛捐杂税逐步停止,或是大幅度减轻。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比利时民众成了自由国度的公民,并可享有一切好处。
当地的“爱国党人”(雅各宾派)很快就克服了不许重建独立,而带来的失望感,并投身新秩序的运转工作。但是,随着一些更具争议性的法国法律的逐步引入,比利时人开始不适应。
这主要表现为宗教与征兵这两方面,几乎与1793年3月之前的旺代,如出一辙。尤其是在靠近英吉利海峡一侧的弗拉芒语地区。
不过,安德鲁并没有同意军情局的建议,即先发制人的打击方案,而是下令军情局和当地驻军坐视比利时西部农民起义的酝酿与爆发,并希望英国人能把大量陆军投放到比利时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