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告别后,叶长衫驾着马车缓缓向南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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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来,叶长衫与姜牙牙的相处倒还算和谐。不过虽然叶长衫一直以礼相待,但姜牙牙仍然对这个曾经欺骗过她的男子怀有戒心——尤其是住客栈时,虽说二人是分房而睡,但每次住下后姜牙牙都会先将屋内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一边,最后再将房门紧紧锁住。
感受到少女的警惕,叶长衫倒也不是很在意,这对他来说反而轻松不少,毕竟他向来不太会与女子打交道。是以一连数日,除了上车、下车、用餐入住,他几乎不与少女发生任何交谈,到了最后他索性一边驾车一边练习吐纳,倒也不觉得枯燥。
叶长衫是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法子,可姜牙牙却渐渐有些呆不住了。她虽然尽力地表现出一副矜持文雅的样子,但说到底毕竟只是个年芳二八的少女。平日里家中哥哥姐姐都哄着她,那些公子哥儿也会想方设法找些好玩的稀奇东西送给她,如今倒好,身边只有个闷葫芦一样的叶长衫!前几日态度虽说不冷不淡但好歹还会说那么一两句话,可从昨日开始这人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一声都不吭!这一天半走下来下来可把姜牙牙憋坏了,在用过午膳重新上路后,姜牙牙靠在车里小憩一会,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叶长衫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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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啊?”
姜牙牙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可叶长衫却像没听见一般,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前车。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本姑娘问他话还摆起臭架子来了!真是不识好歹!
姜牙牙伸出小手轻轻点了点叶长衫的胳膊,随后大声问道:“喂!本姑娘问你话呢!”
叶长衫回过神,他先是将天地之息全数收回丹田,随后不急不慢地放平呼吸后,才扭过头不解道:“怎么了?方才我在修行吐纳,没听见。”
修行?怎么又是修行?见叶长衫一副慢慢悠悠、气定神闲的样子,姜牙牙颇有种有气无处发、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平日里哥哥就经常莫名发呆,每次问他要不说在冥想,要么就说在悟道,反正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修行”二字,这修行的魅力就有这么大?真是搞不懂。
姜牙牙努力克制住情绪上的波动,问道:“我问你啊,你当时干嘛要扮作乞丐啊?”
叶长衫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你管这事儿干嘛?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听到这话,姜牙牙瞬间瞪大双眼,表现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怒道:“哼!你怎么说话和哥哥一模一样?动不动就拿‘不懂’来教育我?”
说罢,姜牙牙将帘布一甩,很显然是生气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姜家小姐生气耍性子的模样有几分神似伊依,叶长衫竟然心中一软。向来守口如瓶的他一改常态,无奈地解释道:“我伪装成乞丐是为了监视一些人。”
帘布再一次被掀开,姜牙牙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问道:“监视?谁啊?值得你个御前侍卫亲自前去。”
“就是那个偷你银子黄帮主。”
“他?他干嘛了?”
见少女不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的样子,叶长衫有些头疼,他自然不能将吕修说出,只得糊弄道:“这人虽是乞丐,但却收了不少北魏的好处,多次在坊间散布谣言。”
“噫!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不但手脚不干净,还做出如此昧良心的事儿。”少女忿忿不平地说道。
见少女义愤填膺的模样,叶长衫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转回身子,似乎又要沉浸于修行的世界中。
见叶长衫又准备进入修行状态,姜牙牙不满地问道:“你这是要干啥?”
叶长衫理所当然地回道:“还能干啥?继续修行吐纳。”
“沿途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多稀奇的人儿,你看都不看?偏偏要选择修行?”
“姬师兄说过,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能进行。”
听到‘姬师兄’三个字,姜牙牙绣眉一皱,她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哼!怎么又是他?”
叶长衫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三师兄?他怎么了?”
“不认识!但天天听天天听,听都快听烦了!”
姜牙牙嘟嘴生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师兄欺负了她呢。
“你天天听谁……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