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恩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宁仇栾不苟言笑地看了看货车,随后抬手挥了挥,身后两名侍卫会意立马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车上的麻绳斩断,麻布落了下来,将大冰坨子中间的两个很大的木桶露了出来。
车夫一看急了眼,此刻也不管来人是谁,破口大骂道:“卢家的货你们也敢搜?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快给我装回……”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车夫的叫喊声戛然而止,此时再看他,他已躺在地上捂着脸,不一会儿那边的脸便肿得老高。
“大统领,这……”陈承恩心脏突突地跳动着,这下得亏不是宁仇栾出手,若是宁大统领打得这一耳光,只怕车夫已经去了半条命。
宁仇栾冷冷地看着车夫,随后抬头说道:“老陈你别管,有事兄弟我担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承恩便再也不好多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爬在车上的两名侍卫合力将其中一个大桶桶盖掀开。
这不掀还好,一掀开桶开的那一刹那,比先前重了百十倍的腥臭味顿时弥漫开,别提有多冲,只怕风再大点儿都能吹到宫里去,有几个守卫险些遭不住这味儿差点吐出来。
“大统领——”爬在车上两名侍卫也有点吃不消,强忍着胃中不适请示道。
面对如此大的味道,宁仇栾的表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不过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两名侍卫会意,从腰间抽出腰刀毫不留情地向桶中刺去。
看着一桶好好的鱼被乱刀开膛破肚,车夫的心都在滴血,但他只要看一眼那高大如熊、面目狰狞的戴面具的大统领就连气都不敢喘,就更别说出言阻止了,直到如今只有看着这些守卫随意糟蹋。
在连刺数十刀后,两名侍卫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宁仇栾摇了摇头,意思是里面并没有藏什么,不过这几十刀下去,就算里面藏了大活人只怕也被刺得全是窟窿了。
“大统领,另一桶……”
宁仇栾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说实话他也被这味道给呛到了,不过是忍住没表现罢了。他也知道手下的意思,这一桶的味道都如此难忍,若是再开一桶恐怕会有人当场吐出。宁仇栾稍作思考,道:“回来吧。”
两名侍卫如蒙大赦,赶紧从车上跳下来回到宁仇栾身边。车夫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大统领。
陈承恩也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等他这口气吐完,就听到宁仇栾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这车扣下,让卢大全自己来找本统领取——”
陈承恩眉头又是一皱,心道如此一来可就不妙了,若是这车货被大统领扣下,那……
就在陈承恩想开口劝宁仇栾几句时,忽然耳边又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宁大人,东城门有异,您赶紧过去。”
陈承恩寻声望去,只见一位样貌老实巴交的小老头出现在视线里,看样貌普通至极,眼神、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丝天生的卑微,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敢对宁大统领如此说话,仿佛是在给他下命令一般,这不禁让陈承恩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