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敬廷也不好拂了英平的面子,更何况如今的局面倒也出乎了尹敬廷的意料,事情能发展的如此顺利他亦不曾想到。
见英平如此决绝,尹敬廷只好应允说道:“是,全凭圣上乾纲独断,老臣惟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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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长安,朱雀门前。
朱雀大街的北尽头忽然聚集了十数个中青年男子,他们各个衣着不凡,看样子就不是普通人家,这些人卯时便汇聚于此,来往行人以及准备上朝的大臣皆能看见他们,而他们似乎也是故意如此,好让大臣、行人们看见。这些人如同早有准备一般,每当有朝廷大员的马车路过时,他们便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哭喊着,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冤情一般。而路过的大员听到哭喊声后,便会掀开车帘向这边望去,可由于这些人哭得过于吵闹,以至于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看起热闹来,众人先是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知道这些人竟然都是新唐的贵族,他们爵位或高或低,其中不乏二等、三等公这样地位显赫的王侯,有的是就住在长安城中的,有的是住在周边城里的,甚至有的是远住在数百里开外的,而偏偏这些人都选择在今日汇聚于此——
这是要干什么?看样子这些人都有着莫大的冤屈一般。
众人皆是纳闷。这些王公贵族好好的神仙日子不过,跑到皇宫门前来唱戏?
众人见此情形反而对这些人更感兴趣,胆大好事之人凑上前去一打听,原来这些贵族是为了新律一事来的。新律一出,这些人倚仗的爵位以及朝廷赏给他们的恩赐皆被收回,他们怎能不急?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件事便传遍了看热闹的人群,围观群众见此情景不禁更加感兴趣,甚至放下手中的活跑来观看——小皇帝要头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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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热闹看,围观者心中暗暗说道。
......
王延庆的车马同样路过朱雀大街的北头,忽闻车外吵闹声极大,与往日的清净相比显得极为突兀。他撩起帘布向车外看去,只见这一群人整齐地跪在宫门前,不停地磕着头,像是有何诉求一般。
王延庆敲了敲车窗,一名仆人屁颠屁颠地从前面跑了过来,问道:“老爷,您唤我?”
“都是些什么人在那儿?”
“回老爷,方才小的去问了问,说是一些国公爷在那儿请命,其中晋国公与梁国公带头在那儿跪着呢。”
“哦,好。”王延庆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赵兴文和林丰那俩家伙还真是逼急了,才不到三天就召集了这么多人。
“老爷,咱们要绕开这些人么?”
王延庆一阵沉默,而后冷冷地看着那些鬼哭狼嚎的贵族们说道:“不必了,就按原路走。”
“好勒。”
“慢着!”车帘刚刚放下又被王延庆掀起,他喊住了准备跑向车头的仆人,说道:“待会儿让车夫驶快些,要是这些人跟着老夫的车也不要管,就算他们撞死在老夫的车前也不要停下!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