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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的笑容依旧挂在姜长鸣脸上,他轻轻地推开屋门,正准备好好地休息一觉。
忽然,自己屋中传来一阵呼吸的波动,虽然极其微弱,但他依旧敏锐地发觉。
是谁!?敢如此大胆独闯姜府!又如此艺高,躲过层层护卫不着声迹地来到屋内?姜长鸣不自觉地警惕起来,手不自觉地握向背上的宝剑。
剑叶石?不可能,自己回来时确认无人跟踪,不可能是客栈里的那两人。
寒门的人?也不可能,寒门向来正大光明,若要前来必然登门拜访,伯疯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家或者皇宫的人?这倒有点可能,长安如今暗流涌动,姜家定然是任何一方都想拉拢的,或许他们更有理由。
短短一瞬姜长鸣对屋内之人做出了数种分析与揣测,但无论如何,如此极为不‘礼’的不请自来,在他眼中与‘侵入’、‘示威’无异。
既然你不‘礼’,那也莫怪我无待客之‘道’!
姜长鸣将宝剑抽出,剑锋与剑鞘相撞发出铮鸣之声,仿佛是在对这种行为示以回应——不管来者何人,先试试本公子手中利剑吧!
而后,姜长鸣蓄势而发,借着方才那股还未完全消退的亢奋,冲向黑暗中那个身影。
黑影感到那股凌厉的剑意,似乎对这股剑意有些失望,一声叹息从黑暗中传来——
“唉——”
这声叹息清晰地传入姜长鸣的耳中,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声音传来的那个角落,不敢相信坐在屋子里的竟然是......
来不及确认,姜长鸣迅速将全身的力量收敛,右手向着窗外用力一甩,半丈玉琼捅破窗纸重重地扎进庭院的树干内,随后整个身子落于黑影面前。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扶住地面才将这股势头完全止住。最后,姜长鸣站起身子,不可思议地向着黑影试探性地问道——
“爷爷?”
“是我……”
姜太公苍老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与平日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声音带着一些疲惫。
姜长鸣有些无措,或许是因为爷爷的反常,亦或是因为自己方才偷偷跑出去的行为。他有些心虚地低声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先把灯点着吧…...”
姜长鸣不敢有任何违逆,他摸着黑将油灯点着,而后笨手笨脚地将灯罩盖了上去,随后乖乖地来到姜太公的面前,准备接受爷爷的问询。虽然不知道为何爷爷会深夜突然来到自己屋子,但姜长鸣隐隐感到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爷爷绝不会擅自进入到自己房间。
果然,老太公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刚才你去哪了?”
姜长鸣忽感不妙,自己悄悄溜出去的事情无人知晓,就连仆人、丫鬟都没看见,爷爷是如何知道的?
“孙儿方才......”
“去找草堂的人了?”姜太公单刀直入,并未给孙儿任何思考的时间。
姜长鸣心中一惊,看来爷爷是为此事而来。
“孙儿只是…...”
“胡闹!”
姜太公口气徒然加重厉声呵斥到,这着实将姜长鸣吓了一跳。姜长鸣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爷爷如此生气,虽然先前听父亲提起过爷爷在年轻时是个极其厉害的角儿,任谁见了都要敬畏三分,但对自己与妹妹,爷爷总是笑颜常开。所以,见爷爷此时勃然大怒,姜长鸣本能地有些畏惧。
姜老太公用力地蹬了蹬拐杖,道:“你可知最近长安的形势?”
“孙儿...知晓!”
“那你还把你父亲的话当耳边风?”
“可草堂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了,就住在这座城里…...”
姜长鸣试图辩解,可等来的却是老太公更加严厉地呵斥——
“还敢狡辩!”
“可他们......”
姜长鸣还欲辩解,但看着爷爷此时胸膛急剧起伏,似乎动了真怒,一时间又有些不忍,便将说辞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到向来听话的孙儿此时一脸委屈,姜太公又感到一阵无奈,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往日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今日竟然将年轻时候的说一不二的威严拿了出来。
待心情稍稍平复后,老太公问道:“你此次过去,是想干什么?”
“孙儿只是想警告他们。”
“警告?”盛怒中的姜太公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他苦笑道:“那你为何要去警告他们?”
“因为这里是长安!”
“所以你就想告诉他们别乱来?”
姜长鸣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可笑!”
“总得有人站出来,否则北魏岂不是欺我大唐无人?”姜长鸣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