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
酒鬼最终未能抵挡住诱惑,捧起了面前的酒杯,如获至宝一般,用手轻轻摩挲其上,眼中尽是迷离之色。
……
……
叶长衫再次经受非人折磨,老十三的手法与上次如出一辙,只是在他胸口轻轻一点。此刻,叶长衫痛苦地呻吟着,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要第二次承受此等劫难,他甚至有股一死了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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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功夫,叶长衫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那剜骨钻心的滋味、那万蚁噬骨的痛楚,侵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甚至连头发丝都不放过,这份痛苦几欲将他生吞活剥,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绝望、悲伤、不甘、愤怒,最终都化为了无力……
叶长衫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泥土。他无力地转过脑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目光投向那男子。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哀求——哀求那男子‘心存仁慈’赐他一剑,此生便了解于此。
可老十三的眼神中毫无怜悯之意,看着叶长衫此等痛苦状,他心里甚至有些享受。
感受着老十三的戏谑与无情,叶长衫心头的悲愤忽然化为一股怨气,对人世间所有的不满都想在此刻爆发出来——
老天不公,我叶长衫做错了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爹娘做错了什么要惨遭如此毒手!恨啊!我恨!若是有力量,我要杀光草堂、杀光盼贤村、杀光所有给我带来伤害的人……不!只怕如此也不能平息我心头之恨!还有英平!若不是这小子任性胡来!我怎会家破人亡!?还有这寒门!他又算什么?这寒试竟如此无情!让我等置于险境!那门主好生没用,草堂的人在千牛山如此撒野竟无人发觉!?枉成天下第一门派!枉受天下之人膜拜!都是废物!都是废物!该死!都该死!都给老子一起去死!
“说吧,英平到底在哪?”
见叶长衫似乎有放弃的意思,老十三再次逼问道。
叶长衫目光一寒,一股戾气涌上心头,英平这个小王八蛋将我全家害得如此惨,我不如将他供出算了!若不是他,或许爹娘也不会死于非命,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再次遭受这等折磨,若不是他……
叶长衫猛然从地上爬起,他双眼血红,眼珠仿佛快要暴出来。现在的他如同嗜血魔怪一般,口中喘着粗气,唇间溢出鲜血,牙关紧咬,手臂青筋暴起,死死地拽住那男子的衣角。很显然,叶长衫动摇了,他的心智已经被这无尽的疼痛和无名的怨气所摧毁,若不是他不清楚掳走英平的人到底是谁,只怕他早已将英平的下落说出。
老十三满意地笑着,见叶长衫已到崩溃的边缘,他继续说道:“你若说出英平下落,便可不遭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
老十三的话极有诱惑,叶长衫几乎就要将他知道的全部说出——
即便不知道英平的下落,但伊鸿雁的下落也是极有价值的,如果将伊鸿雁的藏身之处告诉他们......至少……至少能不受这等痛苦,对……就这么说吧……
面对着折磨与诱惑,叶长衫几欲将英平出卖,可正当他准备将伊鸿雁的下落说出时,他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了一句话——
“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你父母仇便是我仇!”
随后,这句话如魔咒一般,回荡于叶长衫脑海之中,仿佛真的有人不停地在耳边念叨。叶长衫猛地一惊,他慌忙地回头,却发现并没有人在自己耳边。
“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你父母仇便是我仇……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你父母仇便是我仇……“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你父母仇便是我仇……”
可这声响如同耳鸣一般却无尽无止,任凭叶长衫如何摇头捂耳,都无法将其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