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誉和赵关之聊着天进来,郭越城率先不悦道:“早通知你,你奶奶近日不便见外客,你还带外人来。”
白仲誉笑容骤止,“爷爷,奶奶,关之不是外人,是我老同学。他今天……”想到一会还有事求爷爷,他不得不把语气放好些,“今天是特地来看望你们两老的。你看,还带了野山参来呢。”
白雪薇看都不看野山参,只是笑着对孙儿道:“乖,乖,既然来了一起吃中饭吧。”
“孙妈!快,快去买菜,整丰盛些。”
“噢,我就不叨扰了。”赵关之连忙说,“其实我这次来,是对郭先生有一个不情之请。”
原来,昨天半夜二次案发让整个A市的警力都沸腾了。实在是死者死状之惨,前所未有。
虽然赵关之是不信怪力乱神的,但是那样诡异的伤口,以及凶手的神出鬼没都让他无从解释。就连A市的局长,私下里也找了神婆来看案件。
正好这天赵关之遇见了老同学白仲誉,他对白仲誉爷爷神算子的美名早有耳闻,就顺嘴提了句。
在学校时,两人就是同寝的好哥们。对算案件,白仲誉当即便应下,直接带他来到滴泪宫。
说话间,赵关之瞟了眼白圆圆。只在心里稍稍讶异她为什么会在这,面上是丝毫不露,视线转瞬即收。
郭越城听赵关之陈述了来龙去脉,微微沉吟,就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劳烦郭先生了。”赵关之把三份案件,房东太太案,A市昨天的两桩命案,都推给郭越城。
“不妨事,我和太太就住在A市,A市的治安好我们才住得安心。能为警局出力,是我的荣幸。”郭越城说着,翻开茶几上的三份案件。
刚开始他还十分淡定,自认一生中除了白小姐的命格看不清,别的都是信手拈来。可直到翻至最后一桩命案,他不由得深深锁了眉。
怎么回事?这三个人都有此一劫,这他能算出来。可杀他们的凶手,他却推算不了。有如迷雾重重,挡在他的眼前。
“不应该啊!”郭越城奇怪道,“照理说,只要一个人应劫,他的劫难由来,是谁造就都已成定数,我可以轻易推得。可这三个人的劫数,却与众不同,除了能推演出他们死于同一人之手,别的……”
接着,再多看最后一个死者几眼,他都忍不住想干呕了。连忙合上案卷,闭目深呼吸。
自他成名以来,几十年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今天却接连两次。他睁开眼,不由得深深看了白圆圆一眼。
他先是对赵关之道:“赵警官,为祸的,恐怕不是凡人,这个案件要破的话,也必定不是凡人来破。而你,我,皆是红尘中的凡夫俗子,恕我爱莫能助了。”
然后转头心事重重地对白圆圆道:“白小姐,开坛作法时你必须在场,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
赵关之没想到只是这么几句话便打发了自己,心中一边怪自己不该信这个邪,一边又对郭越城的盛名持了怀疑。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赵关之收起案卷,站起来。对白仲誉点点头,又对白雪薇和郭越城微微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