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爌还没有问出口,孙传庭就解释道,“晚辈肯定会被扣留,老大人应该联系晋中、晋南士绅,特别是有功名的人,每隔一天去一人,看他能扣留到什么时候,只要他扣的人够多,这就是我们山西士绅舍生忘死,给他们双方的台阶。”
“伯雅妙计!”韩爌被瞬间点拨,由衷赞叹,“没有足够破局的力量,那我们就用人数来积累,陆天明就算被逼反,他也不会动山西乡绅,我们不欠双方,自然保留所有机会。”
孙传庭点点头,“阁老为乡绅殚精竭虑,难免被局势牵着走,这里毕竟是山西,我们必须得争取主动,只要陆天明扣留足够多的人,晋王与他说和的台阶就有了。”
韩爌从善如流,决断也很快,“好好好,伯雅给家里写封信,一个月后若他们还不妥协,老夫去陪伯雅。”
孙传庭立刻为长时间做说客准备,写了一封信就骑马轻松上路。
今天是个阴雨天。
秋天的雨下一场冷一场,绵绵秋雨带来浸骨的凉意。
官方现在处于混乱阶段,孙传庭并没有向许鼎臣打招呼,一人向藩庄而来。
太原到藩庄的官道没有任何巡检司或边军,巡抚很光棍,反正拦不住,不如‘敞开胸怀’表示诚意。
反而是他们自己把官道堵住了,官员一律扒掉官服扔回去,百姓则原路劝返,孙传庭来见陆天明,没有官方的身份,把设卡的人难为住了,回去请示了一下,出来几个校尉带着他来到山脚下的藩庄。
练过三道大门,孙传庭听着东面传来士兵呼喊的声音,内心不禁赞叹,不出一个月,山西肯定姓陆,就是不知道他让谁来主持。
校尉直接把他带到大厅,里面有好几位将军,陆天明正拿一截戒尺对墙上的舆图说话,丝毫不避讳他,
“…流贼在山里藏了十来天,他们要出来了,王自用若南返,寿阳最方便人马集结,但寿阳距离太原只有一天行程,对他来说太危险。
参照一下罗汝才和马守应,这些流贼头领的核心手下不过三五千人,其他人随时可以抛掉,寿阳不是王自用第一选择,而是更东的平定州。
东面山高,更不好走,但王自用需要的是安全,他一定会借太原的混乱快速南返,从大山走小路,沿着平定、乐平、和顺深山进入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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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总兵不能在寿阳干等,既然马匹不缺,三千人明日到藩墓,佯装镇压反贼,趁夜分散南去,到辽州山中埋伏等候。
和顺到辽州城必然经过七十里山谷,他没得跑。找一个两侧陡峭的山坡,前后堵两头就行,骑军在大山里不要冲阵,打散他们没有用处,必须杀了王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