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屋,陆天明缓缓掀起被褥,里面的账本完好,自己放了几颗米,与床单的经纬线一致,绝对无人动过。
张之桐说过,英国公根本不在乎薛濂的小生意,自己还是得再研究一下,花费点时间,一定能破解。
黄华坊新乐侯府,张之桐乘马车而来,刘效祖刚二十岁的长孙刘文炳在门口迎接。
昭太妃姐弟俩硬朗,子侄却熬不过他们,爵位肯定会隔代而传,后戚大多是三代诰,皇帝高兴的话,新乐侯能‘偷’一代。
“夫人节哀,有事您吩咐一声,何须亲自奔波,小侄过意不去。”
张之桐一边走一边点头,“无妨,与侯爷谈个生意。”
“爷爷受了点风寒,正屋等候,您请。”
“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
“可不是嘛,每日无所事事喝酒消遣,真令人头疼。”
“侯爷长寿,家里的福气。”
两人说着来到后院正屋,刘效祖哪里像风寒,倒像是中午喝多了,伸手请她落座,“桐桐真是命格不好,反正没有子嗣,三年后还是找个人嫁了吧,咱们这种人家何必捆死,皇帝又不会给贞节牌坊。”
张之桐眉头一皱,她与陆天明能说这话,别人说多少有点不合适,哪怕是老交情的老骨头。
“私事不提也罢,晚辈与前辈谈个生意。”
“东英楼?”
张之桐一愣,笑着拱手,“前辈英明。”
“陆大夫是国公府恩人,却是我家的灾星,到酒楼三次,惹了三次祸,人的祸福都有定数,老夫也许以后更得求陆大夫,不需要买,三个月之后修缮齐整,送给陆大夫了。”
张之桐预料之中,但也太顺利了,抿嘴笑道,“晚辈还是给您五万两吧,或者由天明给您,他是皇史千户,轮值在东安门,东英楼正好不远,方便他开个药房济世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