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绝对是非法手段抢来的。
三人聊了一会,陆天明一顿翻,丝毫没有愧疚,反而有行侠仗义的快感,在床头褥子下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
董成虎立刻道,“侯府的某种账本,我们不好观看。”
陆天明疑惑打开,上面如同鬼画符一样,“这是账本?”
“师弟,你知晓炼丹有笑气,不知这是道家符道?”
“我当然知道,但这怎么是账本?”
董成虎确定他不懂,指着鬼画符道,“进九出六,长运花销四千两,搁置三月,损耗二千两,其余这些应该是与对方有纷扰,每家记账方式不一样,最终获利三千两白银。”
我的天啊,陆天明才看懂,这是异形体的浓缩集合,一个符篆能读出千百字。
大智慧啊,比记忆里那些艺术体复杂了千万倍。
他如同看到稀罕物,仔细翻阅起来,调了个头,隐隐约约认识不多几个字,德格类、延庆州…
东虏贝勒,努尔哈赤的儿子,别人很难发现的名字,陆天明反而轻易看出来了。
想起外城阳武侯说过的‘他们’,陆天明心都在发颤,抛弃一切原因,单这一条,阳武侯也必须死。
两人等不耐烦了,董成虎轻咳一声,“师弟,你拿给国公慢慢看吧,这东西也不是证物,反正侯府也是张家的别府。”
别府这个定位很准确,捕快头领当做没看到,陆天明顺势揣回怀里,没查验痕迹,反而顺了个账本。
三人来到前院,把发现对众人说了一遍,只是证实陆天明的推断,阳武侯确实把硝石粉抖落到铜盆中。
英国公闭目无语,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众人在院中焦急等候了半个时辰,才有校尉和捕快气喘吁吁进来,“诸位大人,问过三个道观炼丹师,一人不知,两人说硝石煮沸有时候会散发甜味,让人不由发笑,但不可多闻,需要尽快散去,否则会迷幻失智。”
院里一声长吁,好多人心里的石头掉落,不牵连别人,管你怎么死。
英国公微微摆手,“通知侯府旁系来治丧吧,还有三日就过年了,不要拖到大年。”
这是给曹化淳听呢,他微微躬身,“公爷说的对,不宜拖到大年,袭爵之事年后再议,奴婢回宫奏请陛下。”
红袍们陆续躬身离开,侯府大丧,捕快可以离开,东城锦衣卫和设警的五城兵马司还得给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