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道:“那天我与他说完足足有五天在没有见到他,直到五天后我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他。我惊恐极了不知该怎么办想去找我父母,可他却拉住了我带我走了一圈刘府,每到一处他就会坐下来好好的看看,然后继续走了全程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他只觉得可怕,便一个字不敢问,我那天觉得他与曾经我认识的他一点也不一样。后来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房子里,他给了我一个小匣子跟我说这里的东西给我。便让我离开了”
许清染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他以为我走了,其实我一直在门外不曾离开,我看到他摸过每一张画,眼神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深情。我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是母亲看父亲的眼神,可是下一秒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地上,除了手中的一张完整的画像在没拿任何东西。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我吓得找了父亲来,可是之后就连他尸首我都不知道在哪。”
金玲雅抿了抿唇,眼中突然滑落一滴眼泪,反倒让她惊讶,她从不知自己会是如此感伤之人。
只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静静的看着许清染。
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事情过去了,你答应他的也已经做到了,不用在如此压抑着自己了。”
许清染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她是与他说过最多话的人,她一直将自己未做到的承诺当做是害死他的一个原因。
每日每夜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这件事她没法跟任何人去诉说,只能自己逼迫着自己。
金玲雅看看许清染慢慢的缓过来了,情绪不在如此激动方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印象里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许清染微微点了点头:“他是个寡言的男人,从我见到他就很少听到他讲话。他的所有时间不是用来发呆就是用来画画,他总是说一些当时的我不懂的话。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你的眼神格外的像他,因为他的眼神永远都是空洞的,缺失了感情的。”
金玲雅听到她如此说反而诧异的看向了她,眼神这个东西最是让人难以看清的。
自问见到她时自己掩藏的明明足够好,可她却能看透可能真的是见惯了刘绍杰的神情吧。
金玲雅不在去思考这个,只认真的看向许清染:“你是陪着他度过了最后一段时间的人,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事情。正因为你是个孩子他才会将这些讲给你听,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话语能让你这么压抑,他定是不愿说给你听的。”
许清染认可的点了点头,看向金玲雅:“对不起将这件事瞒了这么久,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与你听。而且我也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让第三个人知道他那时的压抑,不过你是他的女儿,说给你听就跟说给你母亲听一样。明天我会将那个小匣子拿来,我从未打开过,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希望这个能帮到你。”
金玲雅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感激之情,却说不出感激的话语来表达。
只能低头浅笑了起来看向她:“我替我母亲谢谢你,我也为我的父亲有你听他述说而谢谢你。你之前说喜欢沈长青,我说我会帮你,可如今我想说他配不上你。”
许清染释然的笑了笑:“自从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出来,我就不对他报以期望,我们许家女儿都拿的起放的下。”
停顿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你之前说你即使不去刘府也会被卷入进来,其实你不会的因为你是他俩的孩子。不会有任何人想看你被卷进来,你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金玲雅微微一愣,看向许清染的眸子,只见里面一片坦诚不像说谎之意。
复垂下了头沉思了起来,而许清染这时候擦干净泪痕起身说到:“今日不早了,我就回去了,明日我定准时前来。”
金玲雅连忙点了点头,讲她送上了车才又回到房间内,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入被子里。
心中的疑惑因许清染的话解开不少,可是又因为她的话重新打了不少结。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趴在床上直到秀茹过来唤,才回过神如同丢了魂一般下楼吃饭。
陈渝川看着金玲雅这幅模样,眉宇间紧紧蹙起,眼中满是担忧低声问道:“韵锦怎么了?怎么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就这幅模样了?可是文豪那小子欺负你了?”
而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饭的陈文豪冷不丁的被喊话,顿时懵懵的看向陈渝川:“父亲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怎么会欺负韵锦。我可是将韵锦保护的特别好,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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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雅摇了摇头看向陈渝川,唇边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与哥哥没有关系,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有些累了。所以这才走了神,哥哥对我很好。”
陈渝川听到金玲雅这么说才放下心,不过依旧横了陈文豪一眼,才扬起笑容。
看着金玲雅夸道:“韵锦向来聪慧,可能是这一日跟一日不似在乡下那般自在,无妨多住些时日自然便好了。若烦闷了就让文豪带你出去玩,他对你好才是应该,若是他对你不好看我不扒他一层皮下来。”
陈文豪顿时谄谄的笑了笑,偷偷的给金玲雅递了个委屈巴巴的眼色,金玲雅不禁笑了起来。